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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树林,刚刚下过一场雨,落地的树叶搅合着泥土,踩上去都觉得不舒服,更不要提是爬着过去的。马行空的后背因为泥水的浸泡,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递到神经。
正因为全身被泥水和树叶包裹,当马行空靠近官军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发下他。将汉阳造的枪管慢慢的伸出灌木丛。炮火还在继续,鹰愁涧的惨叫变成了哭喊。土匪打起仗来就是这个样子,站了上风那是摧枯拉朽,如果遇到挫折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哈哈哈……”刘胖子哈哈大笑:“格老子的,就这么轰,再炸上一会,咱们上去收尸就行了!哈哈哈……”
今天没有一丝的风,放炮的烟雾很快笼罩了整个林子。马行空等待机会,后背的疼痛让他难以专心。一箱箱的炮弹整齐的码放在德国小山炮的后面。打完一箱,就有人麻溜的搬一箱过去换上。几名炮手配合默契,装弹的装弹,拉绳的拉绳,一发炮弹和一发炮弹的间隔绝不超过十秒。
“一,二,三,四,……”马行空一声声的数着数字,平复因为疼痛引起的不适。右手食指已经摸向扳机。看着炮手拉绳的瞬间,食指突然用力,果断的扣动扳机。
“哒!”一声轻响。竟然卡壳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马行空有些发愣。急忙将枪拽回来,上上下下的检查。刚才只顾着隐藏身形,整根枪管已经灌进了四分之一的泥水和树叶。扣动扳机的瞬间没有炸膛已经算是走运了。
“妈的!”马行空左右寻找,希望找到什么东西透一透枪管。荒山野岭的哪来什么趁手的家具。
黑龙从灌木丛中露出半个脑袋,一连串的手势马行空什么也没有看懂。黑龙叹了口气,钻出灌木丛,爬到马行空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马行空指指自己的枪。黑龙一把拿过来,看了一眼。麻利的拉开枪栓,将卡壳的子弹退了出来,随便找了根树枝,狠狠的从枪管的后方捅进去。连续几次将里面的杂物大致清理干净。
马行空接过枪,重新将子弹上膛,再次瞄准。
一门山炮刚刚将一箱炮弹打光,士兵搬出一箱炮弹,打开盖子放在炮手身旁。刘胖子一挥手,一面红旗高高举起。震荡整个老架山的炮声终于停了。
“一连长!”刘胖子从行军椅上站起身:“上去看看,有活的全给老子带下来!”
“砰!”一声枪响突然从官军的身后传来,一名炮手应声而倒地,所有人全都转过头来,寻找放枪的地方。
“格老子的,又是这些龟儿子,二连长带上你的人收拾掉他们!”刘胖子挣脱张汉民护住自己的手,大声咆哮。一大队士兵开始往身后搜索。
马行空看看自己的枪身,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来!我去引开他们!”说着,突然从藏身处纵身而起,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砰!砰!”两枪,将最前面的两个撂倒。官军们朝着黑龙围了上去。
马行空再次瞄准,依照上次的经验,这次故意瞄低了三寸。“砰!”就在追赶黑龙的官军庆幸自己又找到一个的时候,身后的炮排阵地发出了可怕的响声。一发炮弹在炮弹箱内引爆,并排一起的其余四发也被引爆。周围的几个炮手和那门德国山炮被抛起一丈多高。
“轰!轰!轰!……”附近的炮箱中那些没有打出的炮弹纷纷炸响,气浪将人如同树叶一样吹的四外乱飞。刘胖子肥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一棵老树上,手臂粗细的树干齐刷刷折断。
“上!上!”黑娃大喊一声,领着黑龙岭的一帮兄弟冲了上来,只认衣服不认人,即便是还在空中“飘”的那些,也要补上一枪。
官军们四散逃开,远远离开炮排的阵地。张汉民硬抓了两个士兵,架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刘胖子仓皇而逃。
老架山的兄弟从鹰愁涧也冲了下来,两下夹攻官军大败。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炮弹囤积处飞上了天。巨大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树木如同冰块一样融化。方圆五十米被炸出一个很深的大坑。石头冲的有些猛,离着上有百十米,硬是被掀翻在地翻了好几个跟头。
此战刘胖子的官军损失重大,炮排连人带炮被炸的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零件。步兵三个连,出了三连是自己以前的土匪家底,一个个脚底抹油跑得快,另外两个连全军覆没。张汉民带着昏迷的刘胖子一头扎进浑河县城再也不敢出来。
马行空趴在地上,躲过了冲击波的摧残,两只耳朵很长时间什么也听不见。黑龙哈哈大笑的看着那个几米深的大坑,说道:“乖乖!这些东西要是全都落在老架山,非将山顶削平几寸不可!”
王天纵拿过自己的单筒望远镜,眯着一只眼看着对面的老架山。从第一声炮响他就看的清清楚楚。当刘胖子撤兵之后,王天纵一声不吭进了山洞。四仰八叉的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座:“这老架山还真有什么神灵庇佑,这么强悍的‘冷子’连续两次围攻,全都败了?”
耗子喘着粗气跑进聚义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王天纵冷冷的说道:“他是不是又去了?”
耗子点点头。王天纵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椅子的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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