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玉杯,何寄裳提起茶壶,壶嘴里倾泻出的茶水亦是碧绿色的,泛着淡淡的清香,
“蛇胆茶是用五步蛇、草上飞、青竹口三种毒蛇的胆,加上春天的嫩茶尖炒制而成,可以去心火、清眼目、驱散瘴气毒雾,请,,”她亲手捧起一杯茶,双手献给我,
这一刻,她不是曾令天下英雄谈虎色变的五毒教圣公主,而是我的某个家人,我在世界各地游历了那么久,处处为家,处处都不是家,却在西南边陲这个小小的村寨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多谢,”我接过杯子,温润的玉质带着淡淡的暖意,直暖到我心里去了,不必举杯去看,我也能想象到它的底下应该錾刻着“秦时明月”四个汉隶小字,这是正宗的唐代宫廷玉器,两只无耳玉杯下面,刻的是“秦时明月”,短颈扁口玉壶下面,刻的则是“汉时关”三个字,
“用这样的玉杯喝茶,真是太奢侈了,”我由衷赞叹,即使像手术刀那样身家数亿的高手,至多只会用几千美金一只的杯子喝茶,还沒到用价值五百万美金以上的真正古董來宴客的地步,
何寄裳专心倒茶、品茶,对刚刚的话題再不提起,
我只能主动发问:“何小姐,关于大侠杨天,你能否再说些什么,在下洗耳恭听,”
她双手捧着玉杯,轻轻摇头,
太阳已经悬起于东方的丛林之上,天空一片晴朗,如果沒有昨晚这场变故,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向前推进了五公里不少,
“何小姐,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停了,绝代好茶,千年好杯,如果再有江湖前辈们的快意往事做伴,岂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我明白,她以沏茶做借口,肯定在心里反复权衡利弊,才做了闭口缄默的选择,
木楼后面突然响起了一种深沉雄浑的吼叫声,似乎來自于极深的地下,声音经过几度折射才传到楼上來的,连续响了十几秒钟,
“别怕,那是护寨神饿了的动静,”她提起玉壶给我续杯,
我坦然笑着:“我不怕,以前在亚马逊丛林里,见过当地土著人用长矛和毒箭围猎‘勒高垣巨蟒’,它们的体积虽然庞大,毒性却只跟眼镜王蛇在伯仲之间,的确沒什么可怕的,”每一类巨蟒发出的声音都不相同,不必看到它们,单凭听力,我就能清晰判断出种类,
勒高垣巨蟒属于地球上的一类凶猛动物,我只是不明白,五毒教的人有什么办法把生长在另外一个洲的凶猛生物当作自己的护寨神呢,他们又是怎么把勒高垣巨蟒长途跋涉运抵此地的,
“看得出,你很聪明,也一定明白,我们五毒教的行事原则,有恩必报,有仇必报,而且会提高十倍加诸于对方身上,”她的目光穿过玉杯里冒出的氤氲热气,直盯着我,
我点点头,她肯自称“五毒教弃徒”、提“五毒教的行事原则”,也就能证明,虽然被逐出门墙,她仍然当自己是五毒教的人,
“在你之前,曾有不下一百人居心叵测地到寨子里來打探‘盗墓之王’的消息,他留下那么多财产、古墓挖掘图纸、盗墓要诀,肯定会引起江湖人物的觊觎,结果,他们都进了护寨神的肚子,无一幸免,我希望你不是,如果抱着跟他们一样的心思而來,结果也将完全相同,不会有什么例外,即使我觉得你很顺眼,,”
财宝动人心,自从大哥神秘失踪后,很多抱着“盗墓发财梦”的人,都在孜孜不倦地寻找他的下落,准确说,是在找他遗留下的盗墓地图,从而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那些深埋在地下的宝库,
手术刀之所以隐瞒我的身份,也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免得成了搜寻者们手里的人质,
我明白何寄裳的心情,喝完了杯子里的残茶,取出卫星电话,彬彬有礼地笑着问:“可以打个电话吗,”
要想取得她的信任,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
何寄裳点头,锐利如刀的目光始终不离我的面门,
我拨了小燕的号码,足足等了十秒钟,他才接电话,发出梦游一样的呓语:“谁……找谁……”
“是我,风,你怎么了,又在睡觉吗,”作为一名超级黑客,他向來习惯于昼伏夜出,长久的黑白颠倒的生活,让他养成了每个月都要不吃不喝连睡四十八小时的怪癖,
小燕突然兴奋起來,睡意全消,带着异乎寻常的狂热:“风,,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回答我一个问題,我知道,这样超级奇怪的问題只有你才答得出,问过小萧姐一百次了,她总是说不知道……”
我只能提高声音打断他:“小燕,你先停一下,帮我找一份资料,前苏联雷电物理学家米扬洛夫,,”
他反过來又打断我:“不不,不,你先回答我,先回答我,”口气强硬暴戾之极,根本不像平时的说话风格,并且巨大的声浪从听筒里直射出來,连何寄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还是个沒长大的孩子,我只好暂且妥协:“好,你说,”
“是这样,世界上所有的计算机硬件专家们都说,所谓的超级黑客,不过是些精神变态的‘键盘上的巨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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