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狂热而疯癫,让你舍弃了所有的理智,明知一切是那样的危险,甚至会将危险带给你最珍爱的一切,你也会抛开一切,去追求、去寻找,用它来填补你灵魂深处这份最强烈而又最温柔的渴望。
是的,这正是我来到坎普纳维亚的原因。在抗拒了七百天的漫长岁月之后,我终于屈服于心中的思念,又一次地回到了这里。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做了前所未有的精密布置,甚至因此而放弃了十二天前就能够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次机会;我将我之前降临时的位置和被的做了深度的统计和测算,以期能从中寻找到一些这个世界的搜寻力量出现的哪怕最细微的规律;我选择在搜寻之力上一次扫描刚刚结束的一刹那降临,以期望它那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的搜寻力量不会在短内卷土重来。
我甚至在心底默默地向我所的一切神祗祈求一个好运气——尽管我明明在这个由代码运转规律所决定的世界中这一切是多么的无稽。
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大概能够在这座城市中呆上四到十秒钟的。可我不打算冒任何的风险,用这美好的一切去赌一个未知的运气。所以,我只敢在这里呆上三秒钟。
三秒钟,这微不足道的还不够我敬爱的埃奇威尔冲你耸耸肩然后傻笑着说一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这,就是我卑微渺小的全部渴望和巨大的幸福所在。
我首先降临在埃奇威尔居所外的一条小巷中,这里的角度很好,正可以遥遥望见埃奇威尔家的正门。之所以我选择这里,是因为随着法尔维大陆的不断变化,炼金术的作用越来越为那涉空者们所重视,因此而投入到埃奇威尔门下的学生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我担心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居所内或许会被那些前来求学的涉空者们,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遥望一眼。
当我降临的时候,埃奇威尔家那栋破旧的二层正喷出一股漆黑的浓烟,其中掩藏着一片炽热的火光,看上去声势惊人。
我博学的老师,他又一次搞糟了那个简单的基础实验。我尝试着想象此时正在他身边学习炼金术知识的学生们会是样的表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爆发搞得惊愕恐慌?还是被这恶质的玩笑吓得破口大骂?又或者是因为已经习以为常而丝毫不为所动?
不管说,那个满面熏黑的可爱小老头此时一定会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露出满口的牙齿,微笑着安抚在场的所有人,告诉他们“别担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吧。
只是心念一动,我就在转瞬间从原地消失。再次显出形体时,我已经出现在了玫瑰街的一栋二层。这栋楼只是间普通的民居,内中一无所有,根本就是那些涉空者们完全懒得涉足的无用之地。我可以放心大胆地降临到这里,完全不会有突然惊扰到其他涉空者的担心。
除此之外,站在二楼敞开的窗边,我能够清楚地看到街对面那间挂着“桑塔面包房”黄铜招牌的店面,这也是这间民居诸多的好处之一。
正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在这午后明媚的阳光中,可爱的面包房姑娘玛丽安.桑塔正坐在柜台后面,一只手托着腮,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从我的角度看,就好像她正在望着我一样。
午后的阳光穿过隔窗,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让她此时的笑容愈发地明亮起来。在这一刻我甚至有些恍惚,不究竟是阳光照亮了她的脸,还是她的笑容照亮了这个世界。
仅仅是这一张甜美的笑容,也让我觉得之前的辛苦布置和这次的冒险举动是值得的——不,事实上我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和面对着的危险在这一副明艳的笑容面前简直微不足道,为了这一刻,无论我付出了多少,都是值得的。
之前我已经在埃奇威尔的家门外停留了一秒钟的,在这里,我只给留下了两秒。原本,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幸福也最美好的两秒钟,我所知晓的最奢侈的幸福,大概也就无过于此了。
然而,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它总是慷慨豪爽地将一些多余的运气赠送给那些正在交着好运的人们,让他们毫不费力地就能享受到其他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奢望的幸福;同时却又对那些真正需要好运帮助的人们无比吝惜,在他们最需要好运气的那一刻,将最糟糕的厄运带到他们的身边。
正当我准备抽身离去的那一刻,在源世界的尽头忽然涌来一阵浩瀚无边的巨大伟力。那力量咆哮着径直向我冲来,一路上毫不费力地摧垮了我留下的重重阻碍。
是的,隐藏在这世界之后的那股无所不在的搜寻力量再一次地启动,并且凑巧扫描到了我正容身的这片区域。
三秒钟,距离上一次的扫描刚刚才只过了三秒钟,这股敏锐狡诈的搜寻之力就再一次重新启动,并且在我心襟荡漾的时候准确无误地锁定了我的位置。我之前设下的重重伪装完全不堪一击,轻易地就被之后出现的抹杀之力扫荡干净——事实上原本我就没有指望它们能够起到抵挡的作用,只是希望它们在我被之前,尽可能早地预警而已。
应该说,这些伪装的数据陷阱很好地发挥了它们的作用。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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