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却在自己单独的住处替他准备了房间,知道他们有话要聊,孔令仪借故去打麻将离开了,三人坐在桌边喝着茶,杨砚卿首先打破沉默:“我和你姨父暂时达成一致,只要我不越雷池一步,就能获得安宁,暂时如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等我回到十里洋场,《气运录》已毁的消息会散播出去,江湖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要断了念头才行,眼下我只有一件事情上心。”
“何事。”孔令铮问道。
“谢七的身世。”杨砚卿说道:“她也会同意告诉你。”
谢七当下将自己身上的异状以及那位陌生男子的事情一一讲来,孔令铮说道:“若是有照片的话,好说,只是,为何不请戴局长出面查找?”
“是为了蓝老太太着想。”杨砚卿说道:“如果谢七执意寻找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亲人,老太太心中难免有些想法,兴许会难过,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没错。”谢七说道:“奶奶也早看出我身上的不对劲,她若想深究,不用我开口就向叔叔提出要求了,但她一直隐忍不说,可见她的心思。”
孔令铮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输得心服口服。”
“什么?”谢七问道。
“刚才一个问题得到两个一致的回答。”孔令铮说道:“我自认为无法办到,好,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照片可以给我吗?”
谢七一愣,掏出怀表:“送你。”
孔令铮一愣:“送我?这东西对你很珍贵吧,你不送姓杨的,送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谢七说道:“送朋友一点礼物很寻常吧,令铮,以后不要叫砚卿姓杨的了,杨老板也好,杨砚卿也好。”
“我和你是朋友,可没承认和他也是朋友。”孔令铮正色道:“我所做的一切和退让都是为了你,与姓杨的无关。”
孔令铮看着手里的怀表,打开,见到里面的照片吓了一跳:“谢七,此人……”
“气宇轩昂,不是寻常人。”谢七说道:“你是不是这么想?”
“这个生得这么出众,一定好找啊。”孔令铮说道:“包在我身上。”
孔令铮凑到杨砚卿耳边,轻声说道:“咱们最好希望此人与谢七有些亲缘关系,否则,这样的人想追求谢七,你我就彻底没希望了。”
“眼下没希望的人是你。”杨砚卿一针见血:“与我何干?”
孔令铮自讨没趣:“你们今天晚上住在这里,昨天我们一起回十里洋场,一周之内,我一定给你们个交代。”
杨砚卿突然面红耳赤:“这里有其它房间吗?”
孔令铮上下打量着杨砚卿,突然凑到他跟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姓杨的,我小瞧了你。”
说完这句话,孔令铮马上走出去大声叫着丫环的名字,让他们尽快去准备两间客房,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谢七忍不住笑出声来,杨砚卿轻咳一声,第一次讲话结巴起来:“我,我……我以为只有这一间多余的房间。”
“砚卿,这间房是令铮的。”谢七小声提醒道。
杨砚卿越加无语,一张脸完全红透,谢七低头轻笑,杨砚卿如坐针毡:“我,我出去看看孔小姐的宅子。”
待杨砚卿仓惶而逃,谢七趴在桌上大笑,她只觉得许久没有开怀大笑过了,仿佛全身所有的不快都透过笑声倾泄而出,周身都变得轻快,杨砚卿站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笑容,孔令铮远远地看到,低头若有所思,缓缓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一起返回十里洋场,杨砚卿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一些,但未完全放下,老头子有一出是一出,将来自己不能有一点闪失,若有,老头子便可拿昨天南城之约发作,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父亲、三爷爷,还有老六和齐石,他们会如何?
杨砚卿的心并不敢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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