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点点头,道:“发生这事情的时候本宫丧幼,不过后来倒也听说了一些,当初皇爷爷打到京城的时候,让此人写诏书,此人不从,最后被处斩,当时牵扯的人好像非常的多,不过现在想来,皇爷爷的做法是在有些过激,方孝孺也就是一个读书人,这读书人的脑子那都是一根筋,这也犯不着和他计较什么,不过方孝孺的气节倒也可嘉牵扯了八百多人,这也是实在太多了。”
如果站在朱棣的角度而言,这方孝孺和敌人没有什么两样,朱瞻基却有如此的感叹,这让王钰吃惊的同时也发现了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对于朱棣的做法其实并不赞成,这心里突然有了注意,这直接和朱高炽说或许有些困难,那不如来个曲线救国,便道:“打个比方,要是太子殿下身处当时的话,殿下会怎么做?”
“本宫?”
朱瞻基奇怪道,不知道王钰如何这样问,但是还是沉吟了一下,这才笑道:“对于这些读书人,孔孟之道,气节的东西他们可在意,你让他们死,那他们还大义凛然,我就偏不要你死本宫那先把那方孝孺打上十几板子,然后让他继续给本宫留在朝廷当官,他要是不愿意,那就给留在京城老老实实的呆着,过个十几二十年,本宫再去问他:现在你觉得由我掌天下比起那个文帝掌天下如何?”
这朱瞻基的确和朱棣有些相似,朱棣对待王忠也是如此,我就把你留在身边,我要让你看看我这天下即便是夺来的,同样可以让这天下是一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可惜朱棣这想法仅用在了一个太监身上,却没有用在了方孝孺之类身上。
王钰心一动,这才小心的询问道:“太子殿下,有句话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别磨磨蹭蹭的”
朱瞻基非常豪爽道
王钰便道:“其实臣以为,这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而且当初方孝孺等人其实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过是不愿意写诏书,那也是因为他对文帝的忠诚,即便这忠诚的对象是敌人,这气节却也可嘉,至少臣认为比起那些墙头草可敬一些,而这朝廷,其实也需要如他一样的忠臣才是,现在皇上登基,百废待兴,同时也大赦天下,既然可以赦免其他一些文帝时候的大臣的罪过,那自然也可以赦免方孝孺的罪,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也就为方孝孺昭雪。我听说这天下不人都以方孝孺为楷模,皇上要是趁着这个机会为他昭雪的话,势必可以大得天下学子之心?”
“为方孝孺昭雪?”
朱瞻基奇怪道,想了下,这才笑道:“原来你说了那么多,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这心思被看穿了,王钰也没有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打算,道:“请恕微臣唐突,昨晚方怡找到我,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打算昭什么雪,臣不过是工部的小吏,又不是刑部的,同样也不是大理寺,不过这回去请教了一下岳父,得知了方孝孺此案,其实当时也挺吃惊,八百多人的牵连,估计那也是绝无仅有。现在皇上登基,那就要出新辟旧,一些当初不对或者过激的东西,要是能从新审视的话并不是什么坏事,这话说得好,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即便过了二十多年,方孝孺的案子其实很多人都还记得,同样,也给一些读书人的头上带上的紧箍咒,有些人更是以他为楷模。要是这个时候朝廷为他昭雪,可以给天下读书人的感觉就是这皇上敢于认错,即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不会就此掩埋,其实有时候这敢于认错的态度更加可以收获民心另外一点,方孝孺的气节可嘉,为他昭雪,如此气节要是深入民心,其实可以让朝廷更加的稳固,毕竟现在是皇上的天下,百姓是皇上的子民,而不是文帝的。这百姓可是朝廷的根基所在”
王钰这话的意思其实非常的明了,现在这天下是你老爹的天下,要是这天下人都如方孝孺一样忠诚你老爹,那么即便有着朱高煦和朱高燧在旁边虎视眈眈,那也不必担心,这百姓是基础,基础牢固了,还怕谁去摇?当然,说得更加直白的一点的话,这江山将来那可就是你朱瞻基的江山,难道不希望自己的江山牢固?没有人能将他撼动?
朱瞻基的心里在盘算这事情,至少得估计一下这事情多少对自己有利
王钰心里则在等着,从一个商人的脚步而言,要让别人去做一件事情,最简单,同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他有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的
有了利益,才能有追求,也才能让有人有动力
王钰现在就在等着这朱瞻基的答话,或许让他自己想想这事情对于自己是否有利益
沉吟了一下,朱瞻基这才问道:“昨天你遇到的那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嗯,叫什么来着,方怡是吧?”
“对”
王钰连忙点头,道:“她现在被我安置在了一个客栈里面,因为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现在也是身无分文,臣也担心她这东走西走的遇到什么不测,所以便暂时安顿下来”
朱瞻基笑道:“嗯,这做得好,你王大人也不缺这几个银子,走,先带我去看看这女子”
这也就代表这事情多少有些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