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踏着自己人的尸体盲目地向前冲——速度虽然减慢,却没有因机枪的扫射以及几乎不断的手榴弹和迫击炮的爆炸而停步不前。
而在高地上,阿军反击时的摧毁性的炮火挡住了俄军最疯狂的冲锋。一发又一发的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炮弹和120毫米迫击炮弹不断的在冲锋的俄军队伍炸开。到凌晨两点多时,嗓子已吼哑的由宝贵才拿起电话旅部、师部报告。
“我们守得住。”由宝贵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自己的部队已经多次出现了逃兵。
而此时高地下残存的俄军仍然在拼死朝着高地进攻。
由宝贵刚放下的电话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三名俄军大喊着从战壕前冲了上来,直向自己冲来,其一个军官还挥舞着一把骑兵专用的斩马刀。
由宝贵连忙抬起了右手的冲锋枪,随着一阵冲锋枪声,三名日军都被撂倒在他的脚下。
十几分钟后,普里科夫拖着数百名伤兵向来时的森林方向撤了过去,以便重整旗鼓。原计划完全没有实现,普里科夫没想到在高地上碰到的阿军的防守也比预计的顽强。
炮兵阵地的方向并没有传来料想的爆炸声,显然自己先前的突击并没有给另一路迂回队伍创造机会,想到临行前自己在库利奇面前的承诺,普里科夫再一次抽出了指挥刀。
“但愿索科夫能够成功……同志们,为了苏维埃、为了俄罗斯……冲啊”
在高地一侧朝炮兵阵地迂回的是由索科夫率领的两多人的部队。在索科夫的亲自率领下,拼命向前方的阿军炮兵阵地前进,那里就是他们的目标,只要端掉这个阿军的攻城炮阵地,阿尔泰之困就能得到缓解,得救的希望就将大增。
“勇士们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冲在我前面的,明白吗同志们随我杀”
说话间索科夫把钢盔往脑后一推,冲着夜空端起手上的轻机枪大吼着朝着冲去。
但几乎是在瞬间,这些试图向炮兵阵地发起誓死攻击的红军士兵,立即陷于早有准备的炮兵部队步枪和冲锋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不惜一切朝前冲锋的索科夫冲到一座龙式305毫米臼炮前。此时索科夫脸上负了伤,军装染满了血,曾经跟在他身后的近两百士兵时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大吼着朝重炮冲去的索科夫挎背着一包炸药。这时一颗子弹击了他,他趔趄一下,但跳上了炮座。正当他意气洋洋地准备将炸药包按放到炮座上时,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索科夫随即倒在炮座旁,随即头一歪停止了呼吸,炸药包散落在距离他不远处的草地上。
听着高地方向响起的枪声。率领部队正面进攻的普里科夫知道索科夫终于进攻了但是,枪声几乎马上又沉寂下来。显然,他遇到了应付不了的对手。
第二次进攻可以说还没有开始就已注定要失败。尽管如此,普里科夫还是决心豁出命挽回失败,如果占领高地许还有机会……至少自己一定要战死沙场,实现自己的承诺。
随着普里科夫的一声令下,仅剩的数百名红军士兵兵应声在黑暗大步快跑着朝着高地冲锋。而此时阿军炮兵部队已经开始集火力轰击这个地区,猛烈的炮火把普里科夫的部队团团围住。
机枪子弹嗖嗖地穿透正在冲锋时的日军的身体,随着密集弹雨的落下,地面像发生地震一般震动着。树根翻倒,炽热的弹片在空呼啸。普里科夫无法后退只有继续朝高地逼进,但此时他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借着照明弹的灯光,由高地上观察员引导的炮火不断的追击着他们,终于彻底击碎了普里科夫的最后一丝幻想。
天色临近拂晓时,夜袭的第十三师部队只剩下最后的几挺机枪还在不时地还击着,在阿军迫击炮还击后,这些机枪就沉默了下来,原本依高地而守的一团随即派出一个连扫荡战场上的残余日军。
“尤瑞,尤瑞,给我水,给我水,不开枪,朝我开枪”
拖着的残肢的士兵抓住躺在地上的维尼果夫的大腿哀求,乞求着维尼果夫给他补上一枪,结束他的痛苦。
维尼果夫眼神呆滞的摇摇水壶,水壶早就空了。壶嘴上还有点湿,维尼果夫将壶口往那个士兵的干裂的嘴唇上碰了碰。那个士兵呷了呷嘴唇,维尼果夫又抽出短刀,迅速的一刀刺入这个士兵的心脏,那个士兵无力地笑了笑便死去,笑容没有多少痛苦……而是一种解脱……
身处尸海的维尼果夫,看着眼前几乎没有活人的战场和不远处被炸的只剩半个身子的斯梅尔京,神情显得有些呆滞,在朝阳的光线,腰腹被击一枪的维尼果夫隐约看到上百个黑影从高地上走了下来,那些黑影不时高扬起步枪,用刺刀清点的尸体。
维尼果夫摸了摸前胸口袋,这是订婚时,未婚妻送给自己的一张照片,维尼果夫回忆起自己从秋明随军离开时,临行前未婚妻送行时的低声耳语:“尤瑞,我等着你回来,不管多久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此时仍然不时有炮弹接二连三地在周围爆炸,维尼果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被慢慢地抬上空,然后又掉下,好象飘在云端。
维尼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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