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浮了上来,是不是?”
云沛公主抬起一双泪眼:“母后,儿臣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儿臣嫁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商户之‘女’的夫婿。”
“商户之‘女’?”皇太后先是惊讶,可随即明白过来,‘女’儿指的是徐心然,“你是说那个徐心然吗?那个‘女’子,倒是真的有些本事,前一阵子,你皇嫂对内务府采办的丝绸锦缎不满意,最后,内务府从福盛祥订购了一批,却深得你皇嫂欢心呢。认真说起来,福盛祥的衣料做的真是不错,连母后都硬是和你皇嫂要了两匹紫缎呢。”
“母后!”云沛公主气得直跺脚,“母后竟然对一个商户之‘女’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啊!她有什么好的?长相、家世、才学……哪一点儿比儿臣出‘色’了?可那个姜雨晨,竟有眼无珠,不愿意娶儿臣,反倒因为一个商户之‘女’抗旨!”
皇太后正‘色’道:“云沛,这男‘女’之情,是讲究缘分的,你与姜雨晨没有这个缘分。”
“儿臣不信!”云沛公主气咻咻地坐在椅子上。
皇太后无奈地摇摇头:“云沛,姜雨晨固然不错,可罗海成又差到哪里去了?你已经嫁给了他,就不能再有别的心思了。而且,你们刚成亲的时候,不也很好吗?”
“可那是因为……”
“就算姜雨晨没有死又能怎样?”皇太后柔声打断了‘女’儿,“他的心,终究不在你身上。或许,你是埋怨母后和你皇兄没有给姜家施加压力,若是你皇兄以天家的威严强‘逼’姜家,他们也不敢不从。可是,那样得来的姻缘,你会喜欢吗?记得你的曾祖父孝武皇帝那时候,就有一位公主,喜欢上了一个七品县令。为了成全她,你曾祖父下旨刺死了那个知州的妻子,还将那个知州擢升为正三品‘侍’郎。那位公主,心愿得成,满心欢喜,高高兴兴地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可那位驸马,对她总是以君臣之礼相待,说不上不好,可也不似寻常夫妻那样亲密。后来,那位驸马思念被赐死的亡妻,刻意折磨自己,使自己得上了不治之症,还不到三十岁就撒手人寰了。”
“竟有这样的事情!”云沛公主惊叹道,“那么那位公主呢?”
“那位公主?”皇太后说,“自尽身亡了。可最终也没能与她的驸马合葬在一起,因为那位驸马早有吩咐,所以他的几个贴身仆人,在他咽气之前,就给他换上了他当初与第一个妻子成亲时的衣服,等他一闭眼,就将他烧成了灰烬。”
云沛公主低下了头,似有所思。
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云沛,天底下做父母的,无论贫富贵贱,无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得到一份美满的姻缘,即便是不能够十全十美,至少,也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得到对方的爱慕和关心。所以,你皇祖母、母后和你的皇兄,替你选定了罗海成做你的驸马。我们当然知道,罗海成的才学武功,比姜雨晨差远了,并且不求上进,可正因为你皇兄给了他正四品的官位,他才会感念皇恩浩‘荡’,才会一心一意待你啊!云沛,听母后的话,本来母后对罗海成也不是很满意,可当时为了皇家的颜面和你的颜面,才匆匆忙忙选了他,毕竟,他的家世出身和相貌,都是不错的,罗家对朝廷也是忠心不二。可是今天,母后却要对这个‘女’婿刮目相看了。他能主动去边关,他能去做一个普通的士兵,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是个热血男儿吗?而这份勇气,比起姜雨晨来,又能差多少?”
而现在,云沛公主面对自己瞧不上眼的丈夫,忽然觉得,他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不成器,正如母后所言,至少,他有这个勇气,不管是他真的想报效国家也好,是向自己赌气示威也罢,至少,这份勇气,不输给姜雨晨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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