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打了。我说不上来那时候我心里是怎么股子味儿，仿佛是恶心要吐，又仿佛是——我说不上来！他告了饶，我把他当个屁似的放了！祁先生，我问你一句话，他怎会变成了日本人呢？quot;

    他们已走到护国寺的残破的界墙外，瑞宣决定往北走，北边清静。他半天没有回答出话来。直等到小崔催了一声quot;啊？quot;他才说：

    quot;记得九一八？quot;

    小崔点了点头。

    quot;老一辈的东北人永远是中国人。在九一八的时候才十几岁的，象你打的那个兵，学的是日本话，念的是日本书，听的是日本宣传，他怎能不变呢？没有人愿意作奴隶，可是，谁也架不住一天一天的，成年论月的，老听别人告诉你：你不是中国人！quot;

    quot;真的吗？quot;小崔吃惊的问。quot;比方说，天天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中国人，我也会相信吗？quot;

    quot;你不会！倒退几年，你就会！quot;

    quot;祁先生！那么现在咱们的小学生，要是北平老属日本人管着的话过个三年五载的，也会变了吗？quot;

    瑞宣还没想到这一层。听小崔这么一问，他浑身的汗毛眼都忽然的一刺，脑中猛的quot;轰quot;了一下，头上见了细汗！他扶住了墙，腿发软！

    quot;怎么啦？quot;小崔急切的问。

    quot;没什么！我心里不好受！quot;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