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她想了想,问:“你现在在哪儿?”肖重说:“我
刚从她家出来,在路边打公用电话,这儿是哪儿我不知道,这儿离香山比较近。”
庆春问:“你还有车吗?”
肖童答:“有车。”
庆春说:“我往北,你往南,咱们在颐和园见。颐和园西堤玉带桥,不见不散。”
肖童在电话里笑:“你们接头都是选这种浪漫的地方吗?我以前还以为得在废墟、坟场或者谁也不去的地下室呢。”
庆春砰地挂了电话。
这次接头她想好了,她要叫上李春强。一来要扫一扫肖童的兴,他别以为约个浪漫的地方就一定有浪漫的故事,这回一定要让他失望,让他失望。二来肖童又提供什么情况你李春强自己来听,信不信由你,你自己定!
李春强接了她的通知,立即开车来接了她,然后同往颐和园。他们把车从西侧门直接开进了园子,沿昆明湖西岸绕湖而行。远远地看见玉带桥飞扬的桥拱,与水中倒影交相辉映,如一轮浑圆的满月,而肖童已经站在了那满月之上。他不时看表不时东张西望,但只顾远眺忽略近观,以致他们走上桥头他才刚刚发现。
不出庆春所料,李春强的到来显然使肖童感到意外和不快。
他眨着眼看他们相偕而至出现在桥上,僵僵地几乎忘记和他们打招呼。
庆春怀着一丝快意看着那张生气的脸。
李春强粗声粗气地问:“早来啦?”
肖童郁闷地吭了一声:“啊。”
桥上桥下除了他们三个人再没有任何过往游客,李春强便就地发问:“有什么情况,你说吧。”
任性的肖童看也不看队长李春强,不成体统地只冲着庆春
说:“接头都是单线联络,你们怎么来了一帮?”
庆春脸上暗藏了幸灾乐祸的笑意,说:“我们队长亲自来,是重视你。你到底有事没事?”
李春强则一脸严肃地说:“你不是约我们来昆明湖观鱼吧。
今天你没课,休息,所以你问了,要约欧警官来汇报汇报思想,对不对!”
庆春看着肖童,并不为他辩解。肖童脸涨红了,嘴唇哆嗦。
他说了句:“那我还不说了!”便大步走下玉带桥。庆春想叫住他,但见李春强的脸色,终未开口。
肖童气急败坏地跑了。李春强扒在汉白玉桥栏上,观赏着那上面雕搂着的一只只振翅欲飞的仙鹤,故作轻松地吟道:“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而庆春却毫无半点闲情逸致,索然地问道:
一他跑了,怎么办?”
李春强说:“跑就跑吧,我看他也没什么情况。他居然把你约到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来,是不是想谈情说爱呀。”
庆春说:“这地方是我约的。”
“你约的?你干吗约到这儿来?”
庆春不知该怎样答,她当然不能把自己对肖重恶作剧的念头说出来。只好胡乱搪塞地说:“今天是星期天,这不是想让你们都轻松一下吗。”
李春强笑一下,问:“你多久没逛公园了?”
庆春记得今年和胡新民还去过一趟紫竹院。但她未即答言,李春强就说:“我从警院毕业后就再没进过公园。没时间,也没心情。”
庆春说:“没心情,那咱们走吧。”
李春强看着庆春,一向严肃不苟的眼神变得温情脉脉了,他说:“今天开戒,咱们既来之则安之,我今天有心情。”
庆春说:“可我今天没心清。”她这时已开始对刚才肖童的事后侮。她走下玉带桥,对跟上来的李春强说:“队长,我看还是再找他一下吧,他可能真有情况。’”
李春强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没了心情,开了车向大门的方向走。李春强说:“你找吧。不过你得知道,对他这种政治素质比较一般的特情,还是要加强思想工作,严格管理。别让他拿你一把。你看他刚才多大的气性,我就说了他那么一句,扭头就走。他是想逼着我求他。他上次误报军情连道个歉说声对不起都没有说,还要我们怎么着?”
庆春说:“要不然怎么说一个特情不能谁都管呢。上次的事,我已经批评他了,你再对他这个态度,他当然受不了。他又不欠咱们的。这和你利用那些有把柄在我们手里的社会渣滓当耳目终归不同。他去卧底是凭他的积极性,凭觉悟。因为不管怎么说,多少要耽误他一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多少有一定的危险性。
他能于本身就反映他有基本的政治素质。对这种人的管理方法就应该不同,至少应该当做自己的同志和兄弟那样爱护他。”
庆春把自己的后悔和隐隐的内疚,全都表达在替肖童的这番打抱不平的议论中。李春强嘴上虽然还硬,其实观念上还是认同她的看法:
“我要是把他完全当自己同志,我早就处分他撤了他了。就因为怕打击他积极性,我都没和他提前天那档子窝囊事。前天差点没把咱们折腾出毛病来。而且他既然是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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