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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兄弟姐妹吗?每天只有你一个人照顾他?”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动手术那两天他妈从国外赶回来看了他一眼就又走了。现在只能是我一个人在这儿顶着。人没了眼睛,什么也干不了。他们系的那个辅导员卢老师倒是来过几次,每次给带点水果、罐头什么的。肖童是给他家刷房子迷的眼,他不来也说不过去。他动手术之前他们同学也来过几批,不过也就是陪他聊聊天。他们功课都挺紧的,也不能总请假出来呀。我在医院都几天几夜了,我也快顶不住了,他还冲我发脾气。”

    姑娘文文静静地发着牢骚,精神上却透着无怨无悔。庆春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晚上来替替你,你可以回去睡睡觉。”

    “哎呀那怎么行,这已经够谢谢你们的了,哪能再让你受这个累呀。”

    “没事。”庆春拿定主意,“这也算为了我爱人,为我自己吧,我也希望他早点睁开眼。”

    姑娘不知是理解了她这份心情还是确实顶不住了需要有人替换,又客气了两句便说了感谢的话,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那几天队里没怎么给庆春派工作。新民尸骨未寒,他们考虑到庆春的心情,所以想让她放松一段时间。而庆春却很想找点事做,来充实新民走后的空虚。她想,这也挺好,亲自去照顾一下病人,让新民的眼睛早点睁开,这对她自己,确实是一个安慰。

    下午她回家想睡觉,可睡不着。晚饭时她和父亲说了这个想法,父亲迟疑着没有表态。他的暧昧使庆春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受到挫伤,她问父亲:“这样不好吗?”父亲低头往嘴里执拉着米饭,半晌才说:“我倒是觉得,你呀,应该早点振作起来。人固

    有一死,更何况新民也算是死得其所。你总生活在怀念中,也不好。”

    庆春低头吃饭,没有回答,吃着吃着眼泪珠子啪哒啪哒地掉下来,这似乎更证实了父亲的担忧。父亲宏观微观地又说了许多道理,庆春心情烦乱,似听非听。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她依然如约去了医院。她和那位姑娘做了简短的交接,熟悉了一下周围环境,姑娘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走了,临走前又专门告诫庆春:“他要和你发脾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庆春笑笑:“放心吧,我这么大了,哪儿能跟他一个小孩子生气啊。”

    姑娘走了。她告诉庆春她姓郑,叫郑文燕,一个非常非常大众化的名字,和她的相貌气质倒蛮相配。她的躺在床上的男朋友叫肖童,听上去不土不洋,可男可女,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个性。

    欧庆春走回病房,病人仰面朝天躺着,纱布里那双眼睛不知是睁是闭。庆春在他身边坐下来,问:

    “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个苹果?”

    病人摇摇头:“不想吃。”

    “吃个梨?”

    “不想吃。”

    沉默了一会儿,庆春没话找话:“你叫肖童是吧?”

    “啊。”

    “我叫欧庆春,你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姐姐,都行。”

    肖童应声:“噢。”

    庆春仔细看了看这间病房,至少有二十米见方,日光灯照在雪白的墙上,既宁静又耀眼。靠床的墙上和天花板上,挂着吊着一些说不清是干什么用的医疗器械,窗户上拉起蓝色的窗帘,窗帘下摆着一只很大的双人沙发。总的来说,这是间挺阔气的病

    房。上次他们处里的马处长生病住院,庆春去看望过,也没有这间病房那么体面。

    “这眼角膜,是你捐的吗?”

    肖童突然主动问话,庆春连忙答道:“不,是我爱人捐的。”

    “你们挺有感情的吧?”

    这话问得既天真又老到,庆春没答,反问:“你说呢?”

    “肯定感情特别深,不然你也不会到这儿来陪我。”

    肖童的思维鲜明地带着青年学生惯有的咄咄逼人的率直和极端,话说得让庆春弄不清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她只好点点头,说:“啊,也许吧。”

    两人的对话稍做停息,肖童又主动问:“他们说你是个警察,是吗?”

    “没错,你对警察印象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挺讨厌街上那批警察的,没什么文化,有点权就倍儿横。”

    庆春心中不悦,这本来是她感兴趣的话题,让他这么一说,几乎没法儿进行下去了。庆春想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可不像他这么不会说话。

    “但我喜欢女警察!”

    肖童的这句话又使庆春心里笑了一下,“为什么?”

    “女的干警察,肯定有点本事。女人柔弱似水,警察凶悍如虎,两者为一,挺有意思的。女警察,女当兵的,女运动员,我都喜欢。”

    庆春觉得挺好笑:“那你女朋友呢,她是干什么的?”

    “你说文燕呀,”肖童嘴角带出一丝不屑,“她是在机关里当文秘的。”

    从这短短的一两次接触中,庆春似乎已经能从文燕的身上感受到女人的那种多情,而从肖童的身上则体会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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