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开始走神,而且思绪也越飞越远,不知怎么的,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他们兄妹三人刚到战家时候的样子。
那时他一心急于报仇,为了能尽早出人头地,所以在战禄面前极其卖力,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他都会第一个主动站出来请命参加,希望能早日得到战禄的重用。
他十几岁就跟着战禄在外出生入死,却不允许只比他小三岁的战豫一起去,甚至还央求过战禄,不要让战豫离开家,让他留守着,在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那时候战豫毕竟年纪也小,战禄觉得带着他也是累赘,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直到有一次,他们在做一档子枪械交易的时候,战豫不放心他。身上藏了把削水果的刀,偷偷跟着他。后来被战祁发现,一气之下用棒球棍打断了他的腿,只得安生在家养着。
几天后他跟着战禄从外面回来,却发现他的伤不仅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了,他问了之后才知道,他是跟战门的其他同龄孩子打架了,而且打的很严重,那几个男孩子都被他打进了医院里。
他起初以为战豫是普通的斗殴,想着这臭小子腿断了居然还不老实,顿时恼火至极,直接冲进了他的房间里。
彼时战豫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像调色盘似的,更是让他大为光火。见他安然无事的回来,战豫高兴极了,拖着残腿朝他走过来,开心的叫了他一声“大哥”。
只是这声“大哥”还没叫完,战祁就抬手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耳光,摔门离开了。战豫被他打的愣在了当场,直到他走了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听了下人闲聊才知道,是那群臭小子先出口不逊惹恼了战豫,他才动手的。
战祁重新回他房间,战豫靠在床头,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脸上被他打了之后就更加狼狈了。见他进来,战豫也不理他,哼了一声把头扭过了一边。
他在床边坐下来,耐心问他打架缘由,战豫咬着牙,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好半天才抬起头愤然的大吼道:“他们说你就是义父养的狗,拼命追着义父跑,就为了能得根骨头吃,我气不过,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他吼得声音很大,震得战祁耳膜都有些发疼,他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原因,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弟弟,好半天才垂下头说:“他们说的也没错,我跟着义父,确实想得到他的重用。”
“可你不是他的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是我最敬重的大哥!你是为了我和小姝,是为了给爸妈报仇才委曲求全的!其他人在你这个年纪,连枪杆子都没见过,你呢?枪子都挨了几次了?我他妈就是气不过!我战豫顶天立地的大哥,凭什么要被他们那么骂着!我气不过!”
他说着说着就低头哭了起来,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哭的跟个女孩子似的,不停地用袖子抹着脸上的眼泪,战祁眼睛也有些发酸,差点跟着落下泪,愣是扬起头咬着牙给逼了回去。
战祁抬手狠狠地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嘲笑他,“你小子,既然是因为这种事才打架,为什么不说实话?害我白打你两个耳光,疼不疼?”
到底是亲兄弟,那次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起过一次冲突,战豫听他的话,乖乖担负起了保护战家和妹妹的责任,而他也更加卖力的在外面出生入死。
回忆说来就来,一时间想起这么多事,战祁只觉得头痛欲裂,正想端起杯子喝口水,那边的评委已经开始宣布结果了。
“根据书面评标报告,评标委员组推荐以下三个合格的中标候选人:华臣集团,时远集团,以及中南集团……最终中标人为……”
这评委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不过是宣布个中标人,还非得要拖长尾音卖个关子,搞得像奥斯卡颁奖典礼似的。中南的老总急的汗都快要淌下来了。相比之下时豫就显得淡然的多,嘴角始终挂着笑,仿佛他今天只是来当个看戏的吃瓜群众一样。
战祁刚把杯子递到嘴边,便听到评委微笑着道:“最终中标人为,华臣集团。”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中南的老总颓丧的垂下了手,遗憾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后排的一众华臣高管已经小声惊呼起来,互相之间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战毅也微笑着和旁边的人握手,客气的说着“承让”。
只有战祁依旧面不改色的喝着水,一杯铁观音很快就见了底,杯底飘着几片绿油油的大茶叶,这茶可真是苦啊,市政府的后勤部门做事可真不怎么样,这么差的茶也买来喝,苦得他心尖都有些发颤。
评委一脸谄媚的朝他笑着,“恭喜战总。”
战祁也朝他笑了笑,放下杯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评标委员组,不过我觉得这个项目对我们华臣来说不大合适,所以我选择放弃这次竞标。”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后排的高管们面面相觑,一脸的不知所措,而战毅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只有时豫仍然沉着冷静的笑着,笑容有些得意和畅快,甚至还有一丝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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