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舅舅他……离开了,就像以前知了说的,舅舅变成了星星,会在天上保护你的。”
知了的嘴一瘪,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么说,舅舅离开我们了,对吗?”
宋清歌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有些残忍,可是却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那……舅舅长什么样呢?”
宋清歌犹豫了一下,才斟酌着说道:“其实,薛叔叔就是舅舅。”
知了有些不解,“为什么薛叔叔会是舅舅呢?”
“这……这件事有些复杂,以后知了长大了,妈妈再讲给你听好不好?”
知了虽然有些困惑,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只是又忽然道:“妈妈,那如果舅舅不在了,薛西宁是不是就没有爸爸了?”
宋清歌一愣,从薛衍出事之后,木木就被战祁的人接到了宋园。这几日她自己身体不好,所以也没顾得上那个孩子,只是听琴姨说,木木变得很沉默,不哭也不闹,终日说的话不超过三句,她很担心这个孩子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想了想,宋清歌问道:“如果以后让木木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你会介意吗?”
知了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啊,薛西宁人很好,如果他来咱们家,我会很高兴的。”
宋清歌终于笑了,摸着她的头发道:“知了真乖。”
*
薛衍离世的第五天,在战祁的安排下,终于火化下葬了。
他下葬那天是个阴雨天,雨下的不大,但一直绵绵密密的,就像是银针一样从天空中落下来,很快就打湿了人的头发。
作为长子,木木自然是要走在前面的。
在给薛衍准备葬礼之前,都是宋清歌陪着这个孩子,下葬那天也是她给木木换的衣服,一直都没有说过话的木木,那时候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只是他一说话,宋清歌就险些哭出来。
孩子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十分冷静理智的问她:“宋阿姨,给我爸爸做完葬礼,你们是不是就要把我送回孤儿院了?”
宋清歌的手一抖,惊愕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知道我不是我爸爸亲生的儿子,电视剧上都是这样演的,如果我爸爸死了,就不会有亲戚要我了,会把我送回孤儿院。”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在强忍着自己的眼泪,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宋清歌,拍着她的肩,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没关系的宋阿姨,就算你们把我送回孤儿院,我也不介意。比起孤儿院里其他的小朋友,我能有过爸爸,已经很幸运了。”
宋清歌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抱住他,对他承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送回孤儿院,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你不要叫我宋阿姨了,就叫我姑姑吧。”
木木点点头,抱着她的脖子,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细雨绵绵中,魏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打着伞,木木抱着薛衍的遗像,两个人走在前面,后面战祁打着伞,搂着宋清歌的腰,缓缓地走着,在后面,是薛衍的养父母,还有生绡的员工,和战家的人。
薛衍的墓地也是战祁找人帮他选好的,之前他就已经把宋擎天和甄媛的墓都迁到了迎安园风水最好的地方,薛衍的墓就在二老旁边,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吧。
上好的汉白玉墓碑上用红色的字写着:“夫,宋长宁之墓,妻魏莱立。”
没有更多的赘述和墓志铭,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他到最后还是改回了曾经的名字,对此薛家夫妇也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宋家的人,于情于理,都该改回原名。
墓碑是魏莱给立的,立碑的时候,魏莱征求了宋清歌的意见,问她可不可以以夫妻的身份为薛衍立碑。宋清歌最终还是答应了,薛衍生前没有给魏莱留下什么承诺,也没有给过她一个身份,如今斯人已逝,也该满足魏莱一个心愿。
宋清歌将手上的白菊放在墓碑前,擦掉眼泪鞠了三个躬,看着墓碑上那一方小小的照片,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
他有些诧异又惊讶的问她,“你姓宋?宝盖头,下面一个木的宋?”
那时她只是奇怪于他的态度,却没想到,其实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离开墓园的时候,宋清歌牵着战祁的手,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他,“要不要给知了改姓?”
战祁有些诧异,“为什么改姓?战婵……这个名字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宋清歌仰头看了看细雨绵绵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就叫战长宁吧,就当是她另一个名字了。”
战祁知道这是她怀念薛衍的一种方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薛衍下葬之后,他便开始动用所有的一切关系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寻找时仲年下落的事情上面。
那个老不死的害了薛衍,甚至还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或许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抓到时仲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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