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都不想吃了。”
战祁坐在她旁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清清,你恨我吗?”
宋清歌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战祁抿唇,低声道:“我当时……拦着你,没有让你去救他,你会不会生我的气?觉得是我害了他。”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随即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那个时候什么情况,我很清楚,如果你不拉我,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三个人,甚至还有可能会连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战祁这才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怔然的说道:“我只是在怨恨自己,为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们是兄妹,可我却始终没有认出他来。既然是兄妹,冥冥之中应该会有心灵感应才对,可我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我早能认出他,那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战祁心疼的说道:“薛衍对过去有着模糊的记忆,所以才会联想到这一层,你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不在了,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就是你哥哥宋长宁,对你来说,他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可我还是觉得很内疚。”她终于又落下泪来,“你知道吗,到最后,他还在为我着想,他把他名下的房产都给了我,甚至还把自己的肾给了知了,可我却什么都没有给他,甚至都没能好好叫他一声哥哥……”
战祁立刻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难过。”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情绪激动,更不应该常哭,可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战祁抱着她哄了很久,到最后她哭的累了,终于躺在他怀里静静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宋清歌便换上了战祁早已经给她准备好的黑色裙子,被他牵着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对于这个地方,宋清歌真的不算是陌生了。
在这里,她曾经亲眼看到过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而现在,是她的亲哥哥,她的亲人全都在这里躺过,没有一个能为她而留。
在看到薛衍的尸体之前,为了让宋清歌做好心理准备,战祁又握着她的手,再一次给她做心理建设,“清清,你听好了,这里的人……跟你记忆里的薛衍,可能不大一样,你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好了,就只看一眼,不要往心里去记,明白吗?”
宋清歌依然乖乖地点头,“我知道。”
看管太平间的医生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他们来了,先是对战祁请示了一下,看到他点头首肯了,这才走上去打开其中的一个冰柜,将里面的尸体拉出来。
毕竟是经历过爆炸和大火的人,就算是遗容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但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医生掀开白布,看到薛衍尸体的那一瞬间,宋清歌还是险些晕过去。
该怎么形容呢。
其实那根本就已经不能叫尸体了,准确的来说,甚至可以叫做焦炭。
他的脸已经完全被毁了,嘴唇没有了,脸上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本来面目,头发也完全被烧毁了,只能看到一块一块圆圆的发白的头皮。右腿没有了,左手断了三根手指,整个身体都是发黑的,如果不是被告知了这个“人”就是薛衍,她真的无法将眼前的黑炭一般的东西和那个清俊帅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宋清歌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捂住了嘴,哀哀的叫了一声,“哥……”
怕她承受不住,战祁心里也很难受,立刻对医生挥手道:“盖上吧。”
然而就在医生准备再一次盖上白布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薛衍!”
战祁和宋清歌皆是一惊,还没等回过神来,眼前便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接着就有人朝着薛衍的尸体扑了过去。
竟然是魏莱。
她是刚从米兰出差回来,在她离开的前一天,她还给薛衍打过电话,撒着娇让他叫她一声“莱莱”,结果他却以自己在开会,很忙为由,拒绝了她。
可是她不死心,又打了电话过去,却发现他已经关机了。
之后便有空姐过来提醒她,飞机就要起飞了,要她关机。那时候她还忿忿的想,这一声“莱莱”她肯定是要听到的,就算是现在听不到,等几天后回了国也一定要听到,就算是缠着他说,也绝对要让他好好的叫她一声。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声“莱莱”,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了。
魏莱整个人跪倒在地板上,握着他那只已经不能叫做手的手,泪眼朦胧。
“薛衍,薛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都还没好好叫我一声莱莱,你……你都还没有说要不要接受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说着,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战祁和宋清歌站在旁边不忍的看着她,魏莱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哭的嗓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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