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不自觉的冷笑,后背是一层又一层的寒意。
我哪里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妈自导自演。在漫长等待的岁月里,她的心理逐渐扭曲,她恨我爸,慢慢的变成恨极了我爸,最后发展到不惜毁掉我。她利用我的孝顺,用最残忍的方式一步一步把我变成她想要的工具。
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我妈慢慢摸清我爸和清澜门有丝丝缕缕的关系。她想尽办法,最后和宋伯西联合,两个人先是找出了夏迎秋的亲妹妹姚如静,然后顺腾摸瓜,又找出了陆然的女儿徐徐。
她将这些信息给了亚桐。于是,徐徐和姚如静原本的平稳的人生道路被毁了个彻底。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因为恨我父亲想做一些事情来镇住他的话,到了后来,我妈就渐渐尝到了斗争的乐趣。权力的乐趣。
世外桃源的地心里埋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我妈的最终目标便在那里……
我抽完了两支烟,觉得胃里有些空起来。回到B城还需要将近三个小时,我便打算找个地方先吃饭。
上了车,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我有些茫然的往前开着。在经过柳文良公司附近时,我有点心血来潮的停了车。
这个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他曾经是我的不错的朋友,是徐徐的前夫。在后来我们剧变的人生路,他就像一个糊涂虫,糊里糊涂的过着属于他的平静的日子。
人各有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进了他的公司,在前台那里等了一会儿,接到电话的柳文良匆匆下了楼。
“清池。”三步左右的距离时,他停下脚步,满脸的不置信。
“文良。”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看起来过得不错,都有啤酒肚了。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路过,就来看看你。”我道。
“吃饭了吗?一起吃个饭吧。”他热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我正好没吃午饭。
柳文良请我在他旁边的一家餐厅吃饭。
“最近还好吗?”他问。
“还好。”我道。
“徐徐呢?你们在一起吗?”他问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挺好的。”我不愿意多说。
“你变了挺多的,不像以前爱笑爱闹,现在有点太沉闷了。”他打着哈哈,看着冒着热气的菜肴,他抽了抽鼻子,又道:“我结婚了。”
“恭喜,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
“元旦的时候。”他说。
我笑了笑,记得徐徐最后一次来见他的时候,我从监听器里听到他对徐徐的说的那些话,徐徐让他等她来着,他好像也表现得愿意。
俗世生活这样琐碎,谁有闲情去等三年五载,三五个月就多了吧。
我还想说点什么时,手机响起来,小来打来的电话。
“杜先生。姐姐,姐姐,她,她,她她……”小来跟疯了一样。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把舌头捋直说话。”我冷冷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对徐徐的关心和爱护至少是我的两倍,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姐姐要生了。”他总算把话说清楚了。
“你说什么?”我猛的起身,带着餐椅错开一大截。
“姐姐不让我打电话,我,我偷偷打的,你快回来吧,开车,慢点。”他紧张得声音都哆嗦起来,就像是他的孩子要出生了一样。
我当即挂了电话:“文良,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回家,有机会再聊。”
“清池,哎。你电话也不留一个给我……”柳文良在身后大喊。
我哪里还有空搭理他,心里很后悔拐了个弯来找他吃饭,要不然这个点我都到半路了。下了楼,我上了车,启动车子时,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竟然颤起来了。
我都忘了上一次我内心产生这样激烈的情绪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还是徐徐用迎凤的心脏出现严重排异那次。
我那次赶到时,迎凤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我提出把徐徐原本的心脏换回去时,专家组当时就认为我疯了。
最后在我的执意坚持下,以及亚桐关系的威压之下,专家组们才做了这个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手术。
万幸的是,徐徐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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