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来了,现在尚府的下人已经被放出去大半,听一些人已经被发卖出去,更多的是被关在庄子里干活儿。
没办法,尚家的人不能外出,吃用都得刺史府买了往里送,这么多人吃的都是粮食,现在尚家的判决还未下,那些店铺庄子周刺史都不好收缴,便只能先控制起来。
这么多人吃饭不要钱啊,所以他陆续调出了不少人,一股脑全丢到庄子里去了,只有些刺儿头想闹,被他着人发卖了。
所以现在尚府里的下人都是贴身伺候的,并没有多少了。
也因此,尚府的花园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可此时正是夏,草木茂盛,花也开得好,除了有些杂乱外,花园还是挺好看的,甚至比以前更生机勃勃。
一行人坐在亭子里切了寒瓜吃。
方氏从知道尚家不会被流放后便也不住在周家了,又撕了那封休书回了尚家,还跟尚明远演了一场,表示死也不会离开尚家。
然后一家三口就高高兴兴地抱在一起了,现在尚家两房已经分家,官兵们对尚明远的看管也不是很严了,有时贿赂一些也是能出去的。
虽然分了家,但尚丹竹和尚丹菊对尚明远的感情并没有变,她们都知道,此时分家比抱在一起死要好得多。
所以看到一家三口便招手,“快来,我们才把瓜切开呢。”
尚明远咽了咽口水道:“这时节也就林姑姑能找到这等好东西了。”
林玉滨就问,“筐子里还有几个,要不要给大舅母送一个去?”
“不用,”尚明远想也不想的道:“母亲她吃斋念佛呢,一点都不热,这瓜还是留了给老太太和妹妹们吃吧。”
尚丹竹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先前分家,一向没有存在感的大伯母狠狠地闹了一场,把老太太气得够呛。
尚丹竹对上一辈的事情也有了些了解,爹娘是错了,但她愧对的是大哥,可不是大伯母。
大伯母那一闹,闹的可不只是老太太和她母亲,还有大哥大嫂,本来母子情分就没多少,这一闹直接闹没了。
想想大伯母,再想想她娘,尚丹竹幽幽一叹,不怪祖母私底下悔之晚矣,好在大嫂立得住,比大哥还聪明些,以后大房总不会比现在差。
至于他们二房。
尚丹竹看了眼林玉滨。
林表姐的人品才情不了,只林姑姑这一个助力在,二房将来便不会太差。
可她心里隐隐有所感,将来这尚家未必就姓尚,姓林也不一定。
可只要一想到将来他们总有一个孩子是姓尚,他也总是林表姐所生,尚丹竹便又不担心了。
就不知道现在二哥现在人在哪里,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尚明杰此时就在苏州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太阳太大,他伤口未好,一到中午就要停下休息,以防中暑和伤口恶化。
洗砚端了凉开水给尚明杰和林佑喝,一脸兴奋的道:“爷,再过去就是林家别院了,晚上我们要是赶不回城里可以先借住表姐家。”
尚明杰笑着点头,“正好将我给表妹准备的礼物送她。”
一旁的林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忧心的看了眼他的胸口,问道:“你的伤好了吧?”
尚明杰就捂了捂胸口道:“应该差不多了。”
林佑可不敢信他的话了,直接扯开看了一眼伤口,然后问随行的大夫,“他现在这伤能受刺激吗?”
大夫一怔,然后看了眼伤口道:“只要动作不大,伤口不裂开就行。”
林佑便点头,斟酌片刻后道:“明杰,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先前是怕你熬不过去,告诉你还让你走得不安心。”
这不是假话,中间有一次尚明杰伤口发炎,整个人都烧了,差点没熬过,也因此他们才在中途停留那么长时间。
“后来则是怕你听了消息不好好养伤,现在你伤口好一些了,我们也快回到苏州了,有些事再瞒着你也不好了。”
尚明杰被他得惴惴不安,问道:“到底是何事?”
林佑沉痛的道:“你先得答应我,你知道消息后不要激动,更不许乱动以至于牵扯到伤口知道吗?”
尚明杰心内不安道:“是我祖母出事了?”
他家就老太太年纪大了会有意外。
林佑一怔后摇头,“老太太应该没事。”
尚明杰松了一口气,然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白,“那是表妹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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