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户都拿出了不少钱过节,他们便也跟着兴奋起来,将这个年过得更热闹些。
实在是今年族里大部分人的日子都比往年好过。
做豆腐,制纸,今年大家可是多了不少额外的收入。
普通族人算的是自家的收入,上头的几个房主在意的则是林氏在江南的地位了。
林江死后,他们都夹着尾巴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生怕惹了事让人抓到把柄对付林家。
可现在,林氏总算是可以离了林江的庇护也能立足江南了。
因为草纸和竹纸之事,林氏在江南,在大梁的威望更高,加上今年林氏有不少子弟通过了明经科考,已经过了朝考正式入仕了。
虽然最高只有县尉,有一个甚至做着不入流的书记,可到底是跨出了一步,登上十几年,这些子弟总会成长的。
最主要的是,林信立了战功,被提为杂牌将军,这意味着林氏还可以从军中发展。
要知道以前林氏到达鼎盛时掌的就是兵权,所以林信的成功给了大家莫大的自信,以前三位宗老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被人挑衅忍不住吵起来给族里惹祸。
但今年,不仅爱显摆的八叔公出门会客访友,就是一直沉稳的六叔公都忍不住出去见了几个朋友,参加了几次聚会。
虽然不愿承认,但八叔公不得不,林氏能有如今的局面,林清婉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所以她再带着林玉滨回族时,他没再敢给她找麻烦。
八叔公都如此了,何况其他族人?
大家都对姑侄俩表现得亲近尊敬得很。
林玉滨一时没适应,等反应过来后就想,这就是威望了吧。
她和姑姑从未变过,但她们刚回来时,族人什么样的态度都有,大部分人都想从她和姑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少不人虽敬畏她们,却也是因她们出自嫡支之故,真正因她们自身而敬畏的,一个也没有。
但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如今她和姑姑走在族中,看到的再不是躲在暗处的窃窃私语,而是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林玉滨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她也要做这样的人。
总有一,她也会让人这样尊敬她,不是因为林氏,也不因为父亲和姑姑,而是因为她自己。
林清婉不知林玉滨的感慨,她此时正在给她挑过两日出去拜年要穿的衣服。
林玉滨出孝了,从今年开始便可以出去走亲访友拜大年了。
所以林清婉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光是年里,她就给林玉滨做了六套衣服,还不算打的首饰。
这两年多来,一直节俭的林玉滨看了不由咋舌,“姑姑,您这是发大财了?”
“没发大财,但打扮你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林清婉笑眯眯的道:“这两年你穿得素净,可再过不久你就要及笄了,女孩家最自在的就是这几年了,现在不打扮要等到何时?”
一旁的林嬷嬷深以为然,点着头劝林玉滨,“大姐,姑奶奶的没错,趁着年轻自在,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不然等你嫁了人,规矩就多了,到时候要穿什么,戴什么都得思量。”
林清婉就笑:“以后我给你找个轻快一点的婆家,让你嫁了人也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戴什么就戴什么。”
林嬷嬷就笑道:“那姑奶奶可得睁大了眼,这样的人家可不好找。”
林玉滨脸色微红,但还是仰着头骄傲的道:“我又不是纸糊的。”
所以就算婆家不轻快,她若有能力,又有谁能欺负了她去?
林清婉没想到她现在有了这样的觉悟,惊喜的看着她,“玉滨的没错,以后若有人欺负你,无关大雅的能忍就忍了,有些事却不能平白受气,你先怼回去,打不赢回来找姑姑。除了我,还有你五叔他们呢,族里你那么多堂兄弟,他们也不是摆设。”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这是教的她什么呀,”林嬷嬷忍不住跺脚,“别教出一个混世魔王来,这结亲结亲,还是结的和气。何况大姐还是晚辈,怎么能跟长辈对着干呢……”
林玉滨扭头对林清婉吐吐舌头,躲到一边去了。
林清婉就笑着安抚林嬷嬷道:“我知道,所以前提不是了吗,无伤大雅的能忍就忍了……”
“有伤大雅也不能闹啊,”林嬷嬷忧心道:“大姐将来若受了委屈可以回来嘛,家里人总会给她出头的,她一个做人媳妇的怎么能跟婆家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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