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低声说,“汗八里府的地都要圈下来的!撒马耳干、玉龙杰赤、不花剌、那黑沙不的地也都要圈下来,和汗八里府的地一块儿分给蒙古人。”
“哦。”刘秉忠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另外就是初夜权……”刘孝元道,“凡是蒙古人管着的色目佃户家里面娶妻嫁女,都要让蒙古主人先睡。如果色目佃户不愿意,就得交钱买回初夜权。”
“真够缺德的!”刘秉忠心道。蒙古人睡人家黄花闺女小媳妇的事情,在汉地也有。但是蒙古人并不是直接统治汉地,更没有把汉人的土地都分给蒙古贵人。所以这类事情有,但并不普遍。而两河之地就不一样了……
“还有一个就是组建童军。”
“童军?”
刘孝元解释道:“就是征募购买一些十岁左右的男童入行伍,找个绿洲把他们圈起来严格训练,把他们训练成战兵。这是也黑迭儿的主意,据说西边儿的马木鲁克兵就是这么来的。其中有不少马木鲁克人就是从两河之地卖过去的。大汗觉得可以效仿,练个三万五万童军,将来打仗就让他们打头阵。”
刘秉忠心想:“又是个缺德带冒烟的主意,这也黑迭儿怎么这样啊……”
“还有就是大兴释儒了,佛治心,儒治国,还要行佛儒科举,就像大理国一般……”
刘秉忠点点头,只有这条才像话!教化人心才是大道所在!只是所行苛政还是太多了,光靠教化恐怕难以安定人心,只怕会官逼民反。
刘孝元仿佛知道刘秉忠所想,哈哈笑道:“色目人翻不了天的……再过100年难说,现在不可能。他们已经让蒙古人杀怕了,就如当年的中原汉人一样。想要反……除非有个色目陈德兴!”
“倒也是……”刘秉忠叹了口气,“蒙古人所行之政虽然苛烈,但效果却也不错。”
叔侄两人正聊着的时候,一个怯薛歹突然快步走来,到了刘孝元跟前就是一礼。
“断事官,大汗召见。”
……
刘孝元感到忽必烈宫中的时候,就看见留在汉八里的蒙古重将宗王都济济一堂,每个人脸上都是悲伤中含着喜悦的复杂表情。只有旭烈兀的儿子药木忽儿在放声痛哭,好像死了亲爹一样。
忽必烈端坐在一张天方教风格的胡床上,手中捧着一封书信,脸上也挂着几滴泪水,仿佛很伤心的样子。不过刘孝元看来,这伤心怎么都有点假。
“刘卿,朕的兄弟旭烈兀回到长生天的怀抱中去了。”忽必烈语调哀伤地道。
“怪不得药木忽儿哭成这样,原来是死了亲爹。”刘孝元有些同情地看了这个蒙古宗王一眼——他在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的斗争中站错了队。可以有今日的地位,完全是托了旭烈兀这个亲爹的福。现在爹死了,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旭烈兀的继承人是他的长子阿八哈,”忽必烈继续说道,“而阿八哈希望得到朕的册封!”
旭烈兀一死,伊利汗国肯定需要时间进行权力过渡,虽然阿哈八是旭烈兀早就定好的接班人。但是他想要坐稳位置,还是离不开忽必烈的支持。如此,伊利汗国在未来几年,就会和忽必烈站在一起,承认他是全蒙古的大汗了。
“忽必烈还真是走运!”刘孝元心说,“这样一来,他就能放心大胆的集中力量去教训北面的金帐汗了。”
忽必烈顿了下,又道:“刘卿,就由你和药木忽儿一起走一趟,去蔑剌哈兀传旨册封阿八哈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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