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区区平阳,我军当可夺回!”
“如何夺回?”扭头看着逢纪,袁绍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军兵力不足,新近招募兵马缺乏锻炼,将士未有经过战阵,即便是人数不少,又如何是曹军对手?”
被袁绍这么一问,逢纪愣了一下,抱拳躬身便没有言语。
一旁的审配见逢纪被问住,赶忙站了起来,抱拳对袁绍说道:“袁公,曹操大军夺取平阳,我军若是与之强争,怕是未必会得到好处。不过若袁公舍弃平阳等地,大军出城,一路经陈留赶赴许都,又当如何?”
听了审配这句话,袁绍的眸子陡然一亮,连忙向他问道:“正南此计何解?”
“曹军主力正在我河北地界,我军绕道而出,留部分兵马死守邺城!”抱拳躬身,审配对袁绍说道:“大军一路南下,渡过黄河,先行夺取陈留,以陈留为根基,再图许都。不出数月,曹操可破!”
自从官渡之战以后,袁绍一直是郁郁寡欢,虽说前几日因审配和逢纪和好,他的心情有所缓和,可每每想到在官渡战败之事,心内还是难免一阵郁闷。
平阳失守,更是让袁绍有种袁氏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想法。
可审配的一番话,就犹如在他最为靡顿的时候,陡然给他吃了一颗可使得人精神百倍的良药。
看着审配,袁绍朝他招了招手说道:“正南过来,好生与某说说,如何出兵,又如何夺取陈留?”
站起身,先向袁绍抱拳躬身深深行了一礼,审配跨步走到离他只有三四步的地方,再度抱拳说道:“袁公,常言道秋守春战,而今我军乃是新招募兵马,假若依照常理同曹操决战,断然不会是那曹操对手。既是新兵,我军便是应以奇兵制胜!”
“正南的意思莫非是冬季开战?”袁绍也是领兵多年的枭雄,审配话刚出口,他便晓得究竟是何意思,抬头看着审配问了一句。
放下双手,审配点了点头说道:“冬季苦寒,各地守军也是多有疏忽。我军若是突然发难,想那陈留守军尚未明白发生了甚么,陈留便是已经入了我军之手。只须夺取陈留,我军将士便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猛士,且又有陈留为根基,进伐许都,当无悬念!”
微微蹙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袁绍并没有给予回应,而是扭头看向逢纪问道:“元图何意?”
自打为审配开脱以来,逢纪和审配之间的隔阂早已消除,二人整日便是如同一个人一般,关系好的是让许多袁绍麾下的幕僚和将军们都羡慕不已。
审配提出的计策,在平阳被攻陷之前,便是同逢纪做过商议。
对这个计策,逢纪也是觉着可行,只不过计策是审配想出,方才袁绍向他们发问之时,他便没有先行提及。
待到袁绍扭头看向他,逢纪赶忙站了起来,抱拳对袁绍说道:“袁公,正南所言,与某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听了逢纪这句话,袁绍嘴角牵了牵,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逢纪和审配昔日针尖对着麦芒,二人每每有计,对方总会从中拆台,可如今,审配提出计策,逢纪不仅不会说出计策中的疏漏,反倒是一味的赞成,让袁绍对他们说的话,多少也是有些不好斟酌。
沉吟了片刻,袁绍向逢纪和审配摆了下手说道:“你二人且去吧,召集众人,稍晚一些,我等于前厅议事!”
“诺!”晓得袁绍是不肯轻易做出决断,审配和逢纪双双抱拳应了一声,退出了他的房间。
二人出了袁绍的房间之后,屋内的袁绍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后园的景致,轻轻叹息了一声。
官渡一战,袁军败的太惨。
颜良、文丑相继折损,虽说活着从战场脱离,却已经是投效了秦王。
至于张郃,更是干脆投靠到了曹操的麾下,与他正式决裂。
当年的河北四庭柱,四庭如今只余下了高览一个,而一柱,与四庭相比,却又是弱了许多,一旦同张郃在战场上遭遇,根本不可能是张郃的对手。
兵是新招募的兵,昔日猛将,也是十亭去了九亭。
与曹操再度开战,袁绍已是没了官渡之前的那股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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