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殿下不必在彼处花费太多精力,应当密切留意曹军动向。徐州一旦落入曹操之手,当今陛下又在许昌,一切便是那曹操说了为主。殿下行事,将会诸多掣肘!”
“文和以为该当如何处置?”虽是听出了贾诩话中的意思,刘辩却还是向他追问了一句。
“舍弃京兆尹、左冯翊,只取秦王称号!”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贾诩对刘辩说道:“激那袁术称帝,在曹操之前大军推进淮南!尔后夺取徐州,对许昌形成夹击之势。即便将来曹操有心与殿下为难,北有袁本初,西、南、东三面有洛阳军,曹操也是掀不起风浪。”
听了贾诩的一番话,刘辩沉默了。
这个计策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实用,也最能快速将中原稳定的计策。
可刘辩却没有办法去选择这个计谋,京兆尹与左冯翊两地不在他的治下便倒罢了,如今已经并入了他的治下,身为秦王,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灾民饿死?
从刘辩的表情里,看出了不情愿。
徐庶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对刘辩说道:“殿下,臣下倒是有一计议,可尽量少用河南尹、河东、弘农二郡粮草储备,便能救灾民于饥羸!”
“元直速速道来!”听说徐庶有法子可以少用存量,便能救灾民于饥困,刘辩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请徐庶把话说下去。
面朝刘辩,徐庶还是迟疑了一下,才对刘辩说道:“开仓赈粮那是必须,只是粮草可添加树皮、草根……”
“不用说了!”徐庶的话刚说出口,刘辩就抬起一只手臂,断然阻止了他将话说下去,对他说道:“灾民日子已是过的相当困苦,若本王用树皮、草根填报他们的肚子,他们心中如何看待本王?”
刘辩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凉亭边上,背对着亭内的仨人,望着凉亭外,对仨人说道:“灾民会想,好一个秦王!整日标榜对民众如何亲善,却用树皮草根来糊弄我等肚子!不管他那许多,且反他娘的再说!”
这一次,刘辩又说了粗话。
不知为何,每每得知百姓遭难,刘辩心内都会觉着很堵,总有想骂出一两句粗话的冲动。
过去身为洛阳王,为了形象,他不得不压抑当兵时的那股豪性;如今做了秦王,更是要顾及礼仪。
可治下灾民正在受难,让刘辩心中憋闷的难以宣泄,也顾不得那许多,随后便说出了一句粗话。
好在花亭内的仨人,都是早先便追随刘辩的幕僚。
他们深知刘辩的脾性,也能够理解身为汉室正统,这位曾经的废帝、如今的秦王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压力。
天下豪雄对刘辩尚且保持着尊重,不过这种尊重只是表面,除了袁绍等少数老臣,如今还有几方豪雄对汉室有着忠诚?
先是被董卓和李傕郭汜挟持,如今又落入曹操之手,刘协早已沦为了一个傀儡。
指望傀儡皇帝扭转乾坤,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有明白的人都晓得,汉室的光复,唯一的希望便在刘辩的身上。
承载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刘辩能够以他一个人的肩膀扛到如今,已是令徐庶等人由衷钦佩。
当刘辩背对着他们,骂出了一句粗话的时候,徐庶等人都低下了头,再没一人言语。
他们心内都已晓得,刚刚被册封为秦王的刘辩,此时心底早已做好了盘算,要将京兆尹与左冯翊的灾民,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
“本王明日一早,便亲去京兆尹!”背朝着仨人,刘辩沉默了好一会,才悠悠的说道:“元直坐镇洛阳,士元与文和陪同本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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