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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的阵线,一道道被洛阳军攻破。
去卑引领匈奴残兵向北溃逃,白水河边却早已是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纵横交错的流淌着许多殷红的血流。
股股血流如同小溪般彼此汇聚,尔后向着河边流淌,流入“哗哗”的河水中。
从清晨一直厮杀到傍晚,白水河的河床遍处都是鲜血,一具具尸体顺游而下,被鲜血染红了的河流,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血红的光泽。
雪白战马的毛发,被鲜血染红了一片一片。那一块块黑红的颜色,糊在战马的身上,使它在斜阳下的身影,越发多了几分萧瑟和悲凉。
骑在马背上,同样浑身染满了血渍的赵云,手提着那支因糊了太多血而变的有些滑腻腻的长枪,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来回缓慢的走着。
遍地都是匈奴人的尸体,其间偶尔也参杂着几个战死的洛阳军。
双方的厮杀异常惨烈,几乎每具尸体都是残破不堪,难以辨出人形。
到处都是支离破碎、颅脑碎裂的死尸,满地都是红白相间、五色杂陈的油腻浆液。
若不是身经百战的人从此处走过,定会在看了这凄惨的一幕后,连续数年噩梦不断。
缓辔走到白水河岸边,赵云勒住马,扭头望着斜下的夕阳,半晌没有言语。
夕阳的余晖铺洒在赵云染满血渍却不失俊俏的脸上,在他的脸庞上,镀起了一片薄薄的橘光,使他的身影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大战后的伟岸和沧桑。
“将军!”正望着斜阳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样浑身沾满了鲜血张辽提着长戟来到赵云的身后,抱拳向他招呼了一声。
“我等胜了!”扭头朝张辽看了一眼,赵云好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胜了!”放下抱起的双拳,张辽仰起脸朝天边的斜阳望了一眼,好似自言自语,也好似在对赵云说道:“匈奴人退了,只是不晓得何时还会折返。”
“来人!”望了张辽一眼,赵云先是低垂了一下眼睑,随后向一旁高喊了一声。
一名亲兵听到喊声,抖了抖缰绳,策马来到赵云近旁,面朝赵云双手抱拳,静静等候着他的吩咐。
“留下五百人,好生安葬我军战死的将士!”环顾着遍地的死尸,赵云对那亲兵说道:“匈奴人的尸体,也挖些坑掩埋了,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以免臭了这山清水秀的所在!”
“诺!”那亲兵应了一声,骑着马传达赵云命令去了。
待到亲兵离去,赵云扭头对张辽说道:“我军置身于白水河边,兵法常言背水而死,河边断然驻扎不得。我等理当即刻领军前行,推进十里,再行扎营!殿下要我等牵制匈奴,此战虽胜,是功是过尚难定论!自此之后,我军要扼守防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将军所言甚是!”抱起双拳,朝赵云拱了拱,张辽附和了一声,对赵云说道:“末将这便前去知会子义及其他将军!”
几天之后,洛阳王府唐王妃寝宫。
刘辩怀中抱着新出生不久的小孩儿,一边略显蠢笨的轻轻晃动着手臂,逗弄着他人生中第一个儿子,一边听着跪坐于一旁的唐姬为他念北方送回的战报。
当他听到赵云引领一万洛阳军骑兵以退为进,趁匈奴人半渡,而将匈奴人击溃时,他的眼睑稍稍向下搭眯了一下,逗弄孩子时嘴角始终保持的笑容也略略的牵了一牵。
虽说当日庞统命人给赵云送去锦囊,事先已是得了刘辩首肯。可刘辩却始终觉着,如此做法,多少有些贸然。
击溃匈奴自是好事,可匈奴溃败之后,恢复元气必定会向赵云发起反扑,以赵云带去的那点兵马,两军列阵相对,恐怕难以得到好处。
已然出了月子的唐姬,穿着大红的锦缎罗裙,盘着高高的流云髻。
罗裙的衣领开的很低,跪坐于刘辩身旁,那双已是生的饱满圆润的双峰高高挺翘着,从低低的领口处,能清晰的看到两个凸起半圆的轮廓。
与未生孩子之前相比,此时的唐姬,美艳中又多出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间,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女子诱人的风韵。
念完了告捷的战报,唐姬抬起头望着刘辩,轻轻抿了抿嘴唇,长长的睫毛微微忽闪了一下,才像是鼓足了勇气向刘辩问道:“殿下可是又要领军出征?”
“是啊!”抱着出生不久,还只会咧着小嘴冲他傻乐的儿子,刘辩先是俯下身,将嘴唇凑在小婴儿白嫩的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后才对唐姬说道:“子龙于白水河边大破匈奴,虽说此战告捷,于我军士气是个极大的鼓舞,却也有着许多旁人难以看到的忧患!”
“殿下破了公孙瓒并无多少时日,匈奴人便又跳了出来!”如同秋潭般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怀抱婴儿的刘辩,唐姬娇俏的小眉头轻轻皱了一皱,语气中带着些许愤然的轻声说道:“那匈奴人又于此刻前来搅事,着实可恼的紧!”
“夷人灭我大汉之心不死!”朝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婢女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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