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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黑山军上来了!”一名洛阳军偏营兵士飞快的跑上昕水南岸的一座小土坡,到了立于土坡顶上的一员裨将身前,他抬手朝身后一指,向那裨将喊道:“黑压压一片,怕不是有七八千人!”
顺着兵士手指的方向往北看去,裨将的视线中,果然出现了一片头裹黄巾、正嚎叫着朝土坡涌来的人潮。
“我等只有两百余人,如何抵挡?”见裨将眺望着潮水般的黑山军,报讯的兵士脸上满是担忧的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他娘的,可是怂了?”兵士的话音刚落,那裨将便一把抠住他的领口,冲他吼道:“若是怕了,给老子快滚!”
“备战!”将那被他揪着领口的兵士用力朝前一搡,裨将抬起手臂,高喊了一声:“百姓撤离蒲子,我等已失城池,若是撤走,如何还有面目立于人世?而今我等奉命断后,黑山军若是要追击护送百姓之大军,便要他们从我等的尸体上踏过!”
“吼!”山坡上的洛阳军,顶多不过两三百人,在裨将喊了一嗓子之后,所有人全都将手中兵刃高高举起,齐齐呐喊了一声,每个人脸上,都凝聚起了慷慨赴死的坚毅。
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黑山军人潮,许多洛阳军紧攥着矛杆的手心,已是沁满了汗珠。
“杀!”阵阵喊杀声越来越近,近万名黑山军已是涌到山坡下,其中少部分人,已然手持盾牌、短矛,朝着山坡上发起了冲锋。
看着正向山坡涌来的黑山军,坡顶上的洛阳军一个个心内都稍稍的有些紧张。
他们毕竟不是洛阳军主力,平日里承担的只是保卫城池、维护一方安定的职责,虽说他们也都曾经上过战场,却并不像主力那样,跟随刘辩,已是习惯了在各种环境下作战。
敌军多于他们数十倍,虽说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死的打算,但在临战之前,却还是会在死亡逼近的气息中感到压抑。
“吕布在此!何人送死!”就在黑压压的黑山军朝着山坡上发起冲锋时,坡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山坡上的洛阳军眼见着一员武将挥舞画戟,骑着一匹毛发火红的骏马,径直冲进了黑山军之中。
一人一马,冲进数千人之中,在寻常人看来,无异于自杀,守着山坡的洛阳军,自那裨将以下,几乎所有人都替吕布抹了一把冷汗。裨将甚至已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做好了下令冲下山坡支援吕布的准备。
可山坡上的洛阳军很快便发现,他们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
策马冲进黑山军之中,吕布抡着方天画戟,劈头盖脸的朝着黑山军将士抡了过去。挡在他面前的黑山军,凡被画戟削到,无不惨嚎着仆倒在地。
双手持着画戟,一戟扎进了个朝他扑上来的黑山军心窝,吕布用力将戟向上一挑,戟尖上挂着那具黑山军的尸体,原地抡了一圈。
沉重的尸体在巨大的旋动力下,搅起风儿,发出了“呼”的一声风响,把四周的黑山军都给逼的向后退了退。
吕布收住画戟的那一刹,插在戟尖上的尸体失去了旋动力的牵扯,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向了一群挤挨在一处的黑山军。
随着“蓬”的一声闷响,那尸体重重的砸在几名黑山军身上,直接被尸体砸中的几个黑山军,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踉跄着向后栽了去。
这股力道十分强劲,那几个被直接砸中的人向后急退,霎时便将挤在他们身后的黑山军撞翻了一地。
“杀!”甩出了那具黑山军尸体,趁着四周其他黑山军还在发愣的空档,吕布向周围快速的瞟了一眼。
一员骑在马背上的黑山军将领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将领与其他黑山军一样头上裹着黄巾。
战场上的黑山军将士,要么身上穿着残旧的皮甲、要么干脆连铠甲都没有,只是穿着一身深衣,便提起兵器杀上战场。
骑在马背上的黑山军将领,却穿着一件纯铜打制的鳞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鳞片甲竟是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泽,在大军之中很是扎眼。
辨清了那名黑山军将领的方位,吕布双腿朝着马腹上用力一夹,两手猛提缰绳。
他胯下的赤兔马长嘶一声,前蹄抬起,两条后腿猛然后蹬,竟是凌空跃了起来,驮着吕布,向那黑山军将领冲了上去。
赤兔马跃起,吕布单手持戟,将画戟如同风车般来回抡着,一路上竟是没有半个黑山军敢向他靠近。
赤兔马的脚力,绝非寻常战马可比,只是顷刻间,吕布便已冲到了那黑山军将领的面前。
已然发现吕布朝他冲来的黑山军将领,早是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他双手紧握着大刀的刀柄,待到吕布冲近,大吼了一声,将大刀狠狠的朝着吕布劈了下去。
大刀劈向头顶,吕布甚至连勒马的动作都不曾做上一下,策马疾驰,他猛的一侧身,避开了兜头劈下的大刀,随后大吼了一声,单手持着画戟,在与黑山军将领两马相错的同时,用戟柄朝着那黑山军将领的咽喉猛的捣了过去。
戟柄的尾端狠狠的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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