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江湖好手紧紧地跟随着他,这些人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而在这批人的身后,身着庄丁服饰的楚军一声呐喊,手挺着长矛,紧紧地跟了出来。
从第一声弓弦声响,贺余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在这一瞬间,他几乎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大军刚刚经过的路上,竟然还有伏兵,几乎是下意识的从马上一个侧翻,从战马的另一侧跃下马来,而战马却在他下马的这一刻,一声哀鸣,猛地加速向前蹦了几米,然后摔倒在地上,刚刚的箭雨,倒有十好几是瞄准了贺余的。
在地上一连翻滚了几圈卸去力道的贺余一跃而起,眼前的一切让他心胆欲裂,保护车队的数十名护卫在第一波袭击之中,起码有一半失去了战斗力,而从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扑出来的敌人起码有数百人之多。
“保护车队!”虽然敌众我寡,但贺余却丝毫没有退却的念头,一来,这是汉军的传统,遇敌之后,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二来,作为辎重连的连长,一旦丢失了全营的辎重粮草,军法也饶不了自己。
看到对手的服色,贺余并不认为自己没有获胜的机会,那怕自己此时将所有加起来也不过一百来人可以作战了,但对手并不是军队,只是一些楚国的百姓,大概这就是团长在出发以前所说的可能有一些地主武装会来捣乱的那些家伙吧,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能打顺风仗,但打不了逆风仗,他们没有军队那种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只要在第一波攻击中将他们杀破胆,他们便有极大的可能崩溃掉。
瞄了一眼最前方的工兵,他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下,工兵排长二狗没有让他失望,在遇袭的第一时间,他们便已经集起来,返身杀了回来,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拔出自己腰里的佩刀,就这样举着手里的工兵铲,嗷嗷叫的冲了回来。
工兵铲是比他们腰里的佩刀钢火还要好的玩意儿。
一个身材壮硕的家伙迎上了贺余,这人的身板比起贺余来要壮了不少,典型的腰大膀圆,手里提着的是一根黑黝黝的棍子,当头一棒便向贺余劈了下来,贺余没有闪避,他反而加速了速度,直接冲向了这个家伙,手里的佩刀分心直刺,这是贺余在战场之上的习惯,他以前是野战兵的一员,不过后来受了伤才转到了辎重兵,在战场之上,往往就是数千人上万人挤在一起的搏杀,根本就没有你左右腾挪的机会,有我无敌在战场之上并不说说而已,那是真真切切的。
对手显然被吓到了,这一棍下去,固然可以将贺余砸得脑浆迸裂,但只要贺余的刀刺中了他,他也是开膛破肚的下场,他硬生生地一扭腰,大棍落下是便歪了数分,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烟尘,他这一扭腰,贺余这一刀便也落了空,但贺余仍在向前,手里在腰里一不拘一抹,一柄寒光四身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反手一扎,感觉到了刀刃入体的滞涩,贺余当即松手,加快脚步向前冲去,身后那个人的命运他已经不关心了。
手持铁棍的大汉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竟然一招之间就被对手命中了要害,他摇晃了几下,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是柳家庄的一个庄丁教头,武勇了得,但上了战场,却明显经验不足,一开始就被贺余吓倒,再接着没有想到贺余在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反应是如此之快。这就是在战场之上磨练出来的杀人之术与江湖好汉们的好勇斗狠之技最根本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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