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是问问债卷的问题,去年我买了一百两银子的债卷,当时说得是一年一分的保底利息,如果年成好,还会上浮,今年咱们灭东胡,打得齐人十几万大军灰飞烟灭,现在又将秦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年息是不是会加一点点?”王瘸子兴奋得两眼放光。”这些天咱们那边的人可都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事呢,都估摸着今年肯定要比往年高一些。”
一说到钱的问题,步兵的脸可就垮了下来,”王瘸子,我看你就钻到钱眼儿里去了,打东胡,咱们没捞着钱,灭齐人,那银子也还没到手,现在与秦人又打起来,这银子水一般地淌出去,却还没有收回来几个,能给你保底就不错了,你还想多弄几个,没见着都督为这事儿,头都愁白了吗?”
“不会吧!”王瘸子眨巴着眼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百两银子本钱俺也不要了。”
“放屁,都督还赖账不成。”步兵一拍桌子,”王瘸子,少不了你的那一份,滚回去做你的生意吧!”
“步将军别生气,谁再跟我说这事儿,我拿汤泼他脸。”王瘸子立马后退,离步兵远远的。
从王瘸子店子里出来,范睢看着那仍然排得长长的军人队伍,感慨地道:”步将军,一百两银子,对这位小老板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差不多是倾家之资吧!”步兵点头道:”他的抚恤金拿去了入了股,每年赚的钱也不多,这一百两银子于他而言,不少了。”
“可他刚刚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说不要了。”范睢感慨地道,”想不到高都督如此得人心。”
步兵呵呵一笑,”这在我们征东府区域之内可太普遍了,不过都督什么时候都不会亏了老百姓们的钱的。”
“今年还这笔钱很困难?”
“不错。”步兵坦然道:”连年打仗,光出不进,财力的确是困难了一些,不过活人岂能让尿憋死,总是会想出办法来的。”
范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蓟城,王宫,刚刚从积石城过来的王武嫡站在了高远的面前,那一张几乎成了他一贯表情的苦瓜脸似乎要滴出水来,箕张着双手,几乎是在咆哮着:”都督,没钱了,真没钱了,田大公子田二公子送来的银子,在我这里打了一个圈,便呼拉一下没有了,这仗,不能打下去了。”
“你今年刚刚接手了两百万两的现银,还没有过夜,就开始叫穷,王武嫡,你太过分了吧?”高远冷哼道。
“都督,整个征东府从积石城迁来,这得要钱吧,咱们征东府马上要立国,这可是一笔大开销啊,两百两银子,能填上这个窟窿就不错了,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数啊。”王武嫡连连摇头,”这是大事,当前唯一的大事,所以这笔银子,啥也不能动。”
他突然凑近高远,”都督,要么咱们派人再去勒索勒索二位田公子?”
“你打出吧!”高远没好气地道:”可不能涸泽而渔,咱们要给他时间搜刮,你将他逼得狠了,给你赖帐怎么办?现在他们都还要面皮,要是真不要脸了,咱可一分钱都弄不到,到时候,又要出动军队去收帐。”
“都督说得是。可是都督,这到了年底了,马上又要兑换去年的债卷,我来之前和四海商贸合计了一下,银子缺口大着呢!”
“差多少?”
“五十万两左右!”王武嫡道。”旧帐不清,便难以借新帐啊!”
“你放心,过两天,我一定还能给你弄个一百来万两过来。”高远胸有成竹地笑道:”还差的部分,你就自己想办法,对了,可以去积石郡找吴郡守吗?他家可是万贯家财呢?其它的大商人,咱们可以借嘛!”
“又是借,可这都是要还的,还得加上利息!”
“只要能借得到就好。”高远一拍手,无所谓地道:”总是能还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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