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杀伤抢掠,河间也没有幸免于难,这对于骄傲的征东府人的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不打回去将脸找回来,似乎每个人都会不满意。
汪沛自然知道,底层的议论自然代表不了征东府上层的真实意愿,但下层的这种情绪如果到了一个临界点,上层统治者也是无法忽视的。
征东府辖下,竟然如此好战,这让汪沛始料不及。他自然不知道,因为高远的征东军连战连捷,这许多年来,早已将征东府辖下子民的心气养得非常高了。
在积石城,他两眼一抹黑,只能天天去纠缠陪他前来的鲁绅辉,但这小子自从到了积石城之后,似乎将陪他的这一任务抛到了脑后,每天一大早便出了门,深夜才回来,要么累得如同一条死狗,要么就醉得像条死狗。
第四天,汪沛决定今天要是再见不到征东府的高层人物,他便要去强闯征东军都督府。一大早,汪沛穿戴整齐,带着随从,以赴死的决心,准备直奔都督府,刚刚一拉开门,汪沛便怔住了,鲁绅辉笑容满面地站在他的面前。
“汪将军,今天终于轮到我们了,咱们可以去都督府了。”
汪沛心中一喜,”高都督答应见我了?”
鲁绅辉两手一摊,”汪将军,高都督日理万机,您也知道,现在征东府辖下的地盘是何其广大,子民何其众多,不说现在正有大军要出征,便是平常的一些事务,就足以让都督分不出身来,哪里能是说见就见的,我们今天要见的是议事堂的严副议政。”
“严副议政?”汪沛自然知道征东府的格局,高远高高在上,而在高远之下,掌控征东府实权的便是议事堂,议事堂有正副两位议政,然后下头便是六部,这些人构成了征东府的核心层。这位严议政在征东府中是第三号人物。高远管总,蒋家权负责政策层面以及战略设计,而这位严议政,却是一位政策实际上的推行者和实践者。
由严圣浩来接待汪沛,按理来说,级别已经不低了,但汪沛却仍然有些失落,即便高远见不到,他也想见到蒋家权,这两位才是能起到决定作用的人。
“汪将军,我们快些走吧,严议政是大忙人,咱要去得晚了一些,说不定他又有别的事,那说不定咱们又要等上好几天了。”鲁绅辉摧促道。
有的见总比没得见强,更何况,自己在严圣浩那里发出的声音,一定是可以传到高远耳朵中去的。
征东府的议事堂简陋的让汪沛有些惊讶,堂堂的征东府第三号人物,办公的地点居然是一间不大的偏厅,分成了内外两间,外间放着一排排的椅子,现在椅子上早已坐了不少的人,中间的地面之上,摆放着一盆炭火,上面偎着一个铜壶,正在袅袅冒着热气,房门大开着,即使摆着炭火,也没有什么作用,坐在哪里的人,无不是搓手跺脚,看到鲁绅辉带着汪沛一到便有议事常的书吏领着径直进了里间,外头这些等候的官员,顿时有不少人鼓噪起来。
内间的门关着,一进门,便能看到一张大案,大案之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正提笔疾书,而在两侧的墙壁之上,一个个的木架子上,尽是一卷卷的卷宗,屋里也摆着炭火,不过比起外间,盆里烧着的炭显然要好多了,温度也高出不少。
“严议政,齐国汪沛将军到了!”书吏躬身向那提笔疾书的人行礼回禀道。
“哦?”严圣浩放下笔,抬起头来,搓了搓手,站起来身来,笑看着汪沛,”汪将军,幸会,幸会,这几日多有怠慢,不好意思,也是实在没法子,我们刚刚打下了东胡,那可真是个乱摊子,诸事繁杂一大堆,本来都督说汪将军一到就要见您的,但我被一些事缠住了,无法分身,这才让您等了好几天,不好意,不好意思。”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不过汪沛那里还有心情来较这个真,向着严圣浩拱手为礼:”严议政,汪沛有礼了。”
“请坐,请坐,这里寒酸了一些,见笑了,见笑了。”
屋里确实寒酸,在严圣浩的大案之前,就放着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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