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弓箭射不到,便连看也不容易看到了。
一波又一波的齐军将一只只装满土的麻袋投进护城河中,河水渐渐上涨,眼见着便漫过了堤岸,不到半天功夫,环绕城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出了十数段道路出来。
范登科看着铺天盖地悍不畏死冲上来的齐军,眼中充满着深深的忧虑,看着身边依然沉静的郑晓阳,问道:"郑军长,有把握吗?"
郑晓阳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他们还没有蚁附登墙了,那才是刀子见红的时候,现在,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范郡守不必担心。咱们征东军在刺刀见红的搏斗之中,真还没有输过。"
"看出田富程准备主攻那一面了么?"范登科心下稍定。
郑晓阳摇摇头,"田富程极有经验,打到现在,仍然看不出他的主力兵力藏在哪里,我们却不能靠猜防守,只能见招拆招,范郡守,你那五千青壮,到时候只怕要拉出来救急了。"
"放心,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上城协助守城。"范登科点头道:"郑军长,我们能守多长时间?"
"能守多长时间?"郑晓阳哈的笑了起来,"有我在,他们就休想攻破琅琊郡城。范郡守,你只要想想,夫人与小公了都在城中,我们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走,如果失了城,失陷了夫人与公子,即便我们逃得性命,又有何面目回征东府?"
"郑军长说得是,我问得差了。只是不知道都督的大军什么时候才能回还啊?"范登科叹了一口气,"我等死不足惜,但如果失陷了夫人与公子,那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就算一切顺利的话,起码也要一月以上。"郑晓阳淡淡地道:"大军开拔,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与其指望都督的大军赶回来,还不如指望辽西,积石,河间等地的援兵。"
郑晓阳的目光此时却在看向天河蓟城方向,以前他恨不得蓟城的人早死早干净,现在,却盼望着蓟城一定要多挺一段时间,如果蓟城快速败亡,田单主力一股脑地冲入琅琊,那才是大难临头了。
"曹院长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范登科突然道。
"他在捉虫子!"郑晓阳哈哈一笑,"范郡守就不用管他了,他的任务是捉虫子以及保护夫人公子的安全,我们就不要指望他能来帮着守城了,他那点手下,上城来,也济不得什么事?"
范登科也是一笑,"那是,我就不在这里防碍郑军长指挥了,我这就下去,组织后勤,督促那些新兵训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郑晓阳被他也说得笑了起来,"范郡守不用管我,田富程想要破城,就凭他这块料,我还真不惧他呢!"
田富程的确有些急火攻心了,攻打琅琊郡城已经是第六天了,但他的兵还没有一个能踏上城墙,横亘在城墙之上的那道铁丝肉,无情地阻隔着他们与城墙之间的亲密接触,想要拔除这道铁丝网,却是异常不易,铁丝,田富程并不眼生,这玩意儿齐国也能弄出来,但将铁丝弄到如此细之后,却是极易折断,但让他惊讶的是,征东军的这些由一根根铁丝构成的铁丝网,不知使了什么法儿,竟然极其坚韧,一刀下去,斩断一根不费什么劲儿,但想要一举破开整体,却是难上加难,因为挥刀的士兵根本没有机会挥动第二刀,就会死与非命。城上将烧得滚开的开水,油脂倒下,这些致命的玩意儿透过网眼,落在下头士兵的身上,那里还有命在。眼看着城下已经积尸如山,那些该死的铁丝网竟然还只破开了一小段,他便觉得心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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