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算是河间郡的一号名人,怎么能娶这样一个佃户的女儿当儿媳妇?可是自己的话才刚刚出口,那个浑小子居然提起包袱,转身一瘸一拐就要出门,说是要去给吴家当上门女婿,险些儿便将梅一坡给气得当场栽倒在地。
儿子翅膀硬了,以前就不**自己这个老爹,可别说现在当了营将,大权在握了,梅家还得靠他撑着呢,要是真让他去当了上门女婿,自己还活不活了,只怕亲朋好友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自己。
没奈何之下。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好在最后打听之下,吴家那小子,与梅华一起去当兵的那个吴涯,现在也是营将了,也算是勉强门当户对了。
无可奈何的梅一坡还是请了罗田的县令亲自上门去做媒人,县令也高兴得很,毕竟现在梅家也好,吴家也好,家里都出了征东军的军官。而且还如此年轻,将来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与他们搭上关系,对自己的前程有莫大好处,当下便乐呵呵的去当了这个媒人。
郎有情,妾有意,县令亲自上门当媒人,吴家老两口能有什么好说的,傻乎乎的只知道笑。只知道点头,倒是那个吴营将,看起来有些意见。
想到这些,梅一坡便是一肚子的不合适宜。儿大不由爹娘啊。
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转过头,便看见那个不省心的小子拄着一根拐仗走了过来,脸上笑咪咪的活像刚刚摔了一跤却捡了一大块狗头金一般。
“爹。”梅华叫了一声。这一次,老爹的行动迅速,让他十分满意。
“我说儿子啊。这么快就成婚,是不是太快了一些?”看着儿子,梅一坡无可奈何,“这操办起来,过于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还有好多的朋友亲戚都来不及通知啊!”
“不快,不快,爹啊,我只有六天的假期了,假期一到,就必须归队,晚一个时辰,可就是要挨军法的,您总不想我再挨板子吧?”摸着屁股,梅华心有余悸,就算是叶真的亲兵在打板子的时候放了水,但那一百下落在屁股之上,仍然是吃不消啊。
“你不是说以后你就要驻扎在河间嘛?”梅一坡道。
“爹,咱是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开赴战场,大战一起,奶奶的,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我要是嗝屁了,岂不是连媳妇都没有,那也太憋曲了。”梅华大大咧咧地挥舞着拐仗,“所以啊,我急得很。”
“不要瞎说。”梅一坡心里一惊。
“这不是瞎说!”梅华正经地看着老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爹的头发已经斑驳了大半,心头不由一软,“爹啊,儿子是不能在身边尽孝了,说个媳妇,不定以后还能给你添个小孙孙,这样我在外头,也放心一些,当兵打仗,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不测,当年我的那些战友,多么生猛的家伙,都足以当我的师傅,但在战场之上,也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梅华想起尚胖子,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爹啊,小尚华以后也就是我的儿子了,你可不要亏待了他,他的爹是救过我的命的,要不是他爹,你现在看到的可就不是我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骨灰盒子了。”
“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梅一坡连连摆手,突然想起儿子有今天,完全是靠他自己用命拼来的,心中不由有些悸然,“儿子啊,以后在战场之上,要小心一些,保命要紧啊!”
梅华笑了起来,“战场之上,要真有这个念头,那死得才叫一个快。更何况,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心思,不过老爹也不用太担心,咱们征东军可是天下最强的军队呢!”
梅一坡沉默了半晌,“好,老爹会给你办一个最盛大的婚礼,你的两个哥哥就是不眠不休,这几天也得把事儿给我办好罗!”
“那就多谢爹了,爹啊,以后你对婉君的爹娘可要好一些,不要怠慢他们。”
“怎么会?”梅一坡赶紧道:“我准备将这间宅子送给你,反正我现在和你两个哥哥都住在城里,你们结婚以后,便可以让那吴家人搬到这里来住。”
“那就多谢爹爹了!”梅华不由大喜。
“老爷,老爷,有客来访了!”门中的吴老头走了过来,大声道。
“有客?后天才是婚期啊,今天怎么就来了,是那位啊?”梅一坡惊讶地转身问道。
“来客说他姓易,叫易彬,说是三少爷的朋友。”吴老头道。
易彬,监察院的易副院长?一听到这个名字,梅华的腿都软了?那事儿,还没有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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