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隔栏射了进来,带着啸声掠过路鸿的身子,钉在他身后的木板之上。
路鸿张开大嘴,惨叫了一声,然全便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却瞄着身边的那台床弩,三支已经上好的弩箭发着闪闪的寒光,这是他最后的杀器,是用来对付骑兵冲击的,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街垒就会被这些东胡人拆掉了。
借着这一轮箭雨,十几个东胡人翻过了街垒,冲了过来,在他们面前的是那霸和他的几十个挺着长矛的士兵。
那霸今天很恼火,他负责的西城莫名其妙地便被破了城,自己的都头陈哲到现在都没有归队,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此时与他的士兵一样,他紧紧地握着长矛,看到十几个东胡兵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他大吼一声,”上啊,给我宰了这群龟儿子。”
几十个士兵一涌而上,手里长矛一阵乱戳,与十几个东胡兵斗在了一起。
如果是高远在此,必然会长叹一声,那霸勇则勇矣,但他和他的士兵,毫无队形可言,居然就这样乱哄哄地冲了上去,长矛长,弯刀短,只要那霸将队形整理好,利用矛的长度,完全可以将这十几个东胡兵隔在数米开外,乱枪乱捅,要不了他们的命也能让他们手忙脚乱,但现在这样一窝蜂地冲上去,却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让十几个东胡兵冲进了队形之中,自己反而束手束脚了。
街垒那头恶斗之声响起,纳福立刻又命令十数名东胡兵向着街垒爬去,准备支援第一批人手,路鸿恰在此时又爬了起来,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又将一个爬上来的东胡兵射倒在地。
这一箭却是将纳福吓了一跳,先前那一轮箭,他听到了路鸿的惨叫,以为已经将对手射死,不想却是一个圈套,这一箭虽然只射倒了一人,却将其它一群人都吓了回来,纳福大怒,弯弓搭箭,向着箭楼猛射。
路鸿又是凄声惨叫了一声,然后伏倒在地板之上,透过缝隙,打量着外头。
另一边的郑晓阳已经率人过来支援了,一阵恶斗之后,那霸已付出了二十余人的伤亡,终于将这大部分的东胡兵全歼在当地,另有几个却是身手敏捷,一看大事不妙,如同猿猴一般地又爬了回去。
不过在翻回去的时候,又被路鸿一箭干掉了一个。
“晓阳,多谢你了!”那霸浑身是血,脸上被弯刀划了一下,血滋滋儿地往外冒,刚刚要不是郑晓阳及时带人过来解围,这怕这十几个东胡人就将他收拾了。
“没事,我那边人多,那霸,你这边好象是他们的攻击重点,我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郑晓阳点头道:”你脸上没事吧,别处受伤了没有?”
那霸一抹脸,沾了一手的血,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挨了一刀,”妈那个巴子的,这下破相了!”
“那霸,队形,保持队形,我听高远说过,对付这种短兵刃,咱们只要保持队形,将他们压在远处,便能稳胜。”郑晓阳提醒道,”不能与他们乱斗,单打独斗,咱们的兵干不赢他们。”
“明白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霸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对了,我刚刚听到县尉大人的惨叫之声,他不会出事了吧?”
郑晓阳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他都惨叫了好几声了,每叫一声,便有一个东胡兵被他射翻,你放心吧,县尉大人打仗的经验比咱们丰富多了,咱们都死了,我估摸着他还活得好好的。”
话音未落,那边的射向箭楼的羽箭又嗖嗖地射了出来,紧接着又传来了路鸿的一声惨叫,但两人却分明看到路鸿冲着两人伸出了一只手臂,正在那里得意地摇晃呢!
两人相视一笑。
“妈拉个巴子,东胡人也不过如此嘛!”那霸环视着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十来个东胡人的尸体,”我还道是三头六臂,一刀下去,照样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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