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则已,一还手便犹如暴风霹雳,刚刚还显得有些绵软的手臂转眼之间便变得如钢似铁,招招下去,都是对手关节所在,高远前世经历过无数场生死格斗,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游走,比起他曾碰到过的格斗高手,眼前这位还真是不够看。
两人交手数合,高远已是瞧准了一个空子,卡嚓两声,对面东胡人的两只肩膀便软软地垂了下来,被高远扭得脱了臼,这还算是一点皮外伤,但紧跟着高远扭身侧踢的一脚却是正中那东胡人的胸腹,这就是要人命的架势了。
东胡人便如先前那伙计一般,腾云架雾般地飞了起来,人在空中,嘴里却是鲜血狂喷。点点腥红落在院子里的白雪之上,看着煞是惊心动魄。
“好!”张君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院子左侧的一间包房里居然发出了一声爆喝以及连绵不绝的鼓掌声。
图鲁身后的另一个护卫踏上一步,一伸手,如同先前高远一般,将飞在空中的东胡人截了下来,轻轻地放在身后的回廊之上,看着对手的手段,高远眉头微皱了一下,这人显然是个好手。
片刻之间,图鲁的护卫便惨败,大出图鲁与令狐耽的意外,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君宝却已是转头看着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一间房,大喝道:”叔宝,你给我滚出来!”
呀的一声,左侧房门打开,一个二十出头,长得五大三粗的青年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大哥,真巧啊,在这里也碰上了你,你不是说你今儿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么,怎么也来这里喝酒了?真巧啊!”在此人身后,跟着三五名一看就是军中将领的家伙,其中一个还是高远的熟人,满脸刀疤的黄得胜。
“大公子好!”几名将领被张君宝抓了现行,一个个显得狼狈不堪,一边向张君宝行礼,一边准备脚底板抹油开溜了。
“既然来了,怎么要走?”张君宝冷冷地道,”都给我留下来。叔宝,你不是说你去军中练兵去了吧,怎么,练到闲云楼里来了?”
张叔宝耸耸肩,”大哥,天太冷了,我就带着几位将军们来暖和暖和,小喝几杯,绝不会误事!”
“回头再找你算帐。”张君宝冷笑一声,转头看着对面”图鲁先生,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下午才别,不想晚间便又遇,只不过图鲁先生跟我打招呼的方式未免有些太特别了,连大门都给我砸烂了,当真是威风之极。这里是辽西城,不是你们东胡圣城。”
图鲁先前还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但此时自己的护卫被打得生死不知,而张君宝又咄咄逼人,顿时怒从心头起,东胡现在正是强盛之时,自己何曾受过这种气来,当下横眉冷对,”张公子,便是辽西城又怎样了,我东胡人照样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走得了么?”高远站在院子里,冷笑着接口,用手点了点对面那个躺在地上的护卫,”赶紧给我们公子道歉,否则,你也会变成他那样儿。”
图鲁仰天长笑,”好大的口气!”他抬头看着张君宝,”张公子这是存心要伸量我东胡勇士啦?”
“你们不来生事那也罢了,敢来生事,自然便得有负责的勇气!”张君宝此时也略有些后悔话说得重了,但箭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否则不但在令狐耽面前坠了锐气,而且在众将军中将领面前失了面子,这些军中悍将可都是服软不服硬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撑也得撑了。
“就是,敢在辽西城生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一边的张叔宝眉飞色舞,踏步上前,”来来来,我张叔宝先来领教一番。”
“退下!”张君宝怒喝,图鲁敢叫嚣,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张叔宝跳出来逞强,万一伤了可就不好了,眼下双方都在火头上,下手必不会容情,虽然知道弟弟功夫好,但这种险还是不冒为好。
“大公子说得对,些许跳梁小丑,何劳二公子动手,便由高远代劳好了!”高远回头笑道。
“你就是高远,好,好得很,刚刚得胜将军还说你在扶风一口气亲手宰了八个东胡人,我喜欢!”张叔宝笑嘻嘻地道。
图鲁眉头一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个护卫,”颜乞,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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