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不少使臣和臣僚前来朝贺,内中酒的需求很大。官家已经下旨,让他们尽快酿酒,活计多了不少。马三本来想着年节之时,多少能有点余钱,可以给家人添置衣物,修补已经破损的房子。
却不想今年的风雪来得早,让马三有些措手不及,日子凄苦不少,还少不得被妻子埋怨。主旨就是怨怼自己不该资助寡嫂和侄子,可那毕竟是血脉亲人,岂能不管不顾……
火盆内快要燃尽的柴火,马三轻叹一声,在婆娘的唠叨声中出门了。这个时候,在河边的树林里,还能捡到些柴火,否则今晚当真难熬!
马三出门,一路朝河边而来,借着积雪反映的光线,很快便捡到一小捆柴火。虽说有些潮湿,烤烤也能燃烧,只不过烟雾略微大一些罢了,穷人家里没那么多讲究,无所谓的。
捡起好柴火,马三搓搓已经快要冻僵的手,准备返回家中,婆娘埋怨忍着就是了,就是苦了几个孩子了,身为一个父亲,他不可避免地心有愧疚。
要是有钱多好啊,可以住上遮风避雨的好房子,孩子们可以穿上厚实的冬衣,可以有肉吃。要是有钱,两个哥哥也许就不会早早病死了……
马三感叹一声,算了,天虽然黑了,依旧是白日梦,还是踏踏实实酿酒过日子吧!背起柴火,起身回家,没想到刚走两步,两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视野里,随身似乎还带着家伙。
马三唬了一跳,以为遇到了强人,赶忙告饶道:“几位好汉,小人穷汉一个,身无长物,冬夜寒冷出来捡些柴火,还望几位好汉高抬贵手,饶恕小人……”
几个黑影没有说话,马三心里更加忐忑不安,想起城中有掳男子前往矿山做苦力的传闻,更是害怕不已,连忙道:“几位好汉,小人家中老婆孩子好几张嘴,全靠我养活,几位饶命啊!”
“你就是马三,在内酒坊仓库营生?”
马三完全没想到,对方没有动手,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营生,对方认识自己?可是远远瞧见,那几个黑夜气势严肃冰冷,中间的一个好像还有几分佝偻,好像上了年纪。印象里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是,小人马三,确在内酒坊营生,不知几位好汉是……”马三谨慎地回答,对方既然将自己堵在人际无踪的树林里,根本容不得自己否认,他根本不敢撒谎。
那个佝偻的黑影轻轻点点头,问道:“哦,你的两个兄长都不在了……”
“去年的时候,两位兄长都走了……”马三轻声回答,多少有几分唏嘘。
“可惜了,马大、马二当年在内酒坊也算是个人物……”佝偻的黑影也轻声感叹,仿佛很是遗憾。
“唉……”马三小心地探寻道:“好汉认识家兄?”
“见过……”黑影应了一声,转而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吗?家里都可还好?”
“唉,日子勉强能够,只是……”隐约间像是亡兄故人,所以马三放松了警惕,想凄苦的日子,忍不住轻叹。
那佝偻的黑影低声道:“雪夜外出捡柴火,看来的你日子不好过啊!”
“不怕好汉笑话,两位兄长不在了,家里人多,这日子少不得紧吧……”马三讪讪应了一声。
“你两位兄长手艺不错,故去了,内酒坊就没什么抚恤吗?”黑影沉声询问。
马三冷哼道:“论理是该补贴些许的,可是酒坊丞……唉,算了,不提也罢!”
兄长治病与丧葬费本来都是有补贴的,结果都被酒坊丞克扣,他也曾前去理论,结果闹的灰头土脸,还从一个手艺师傅变成了仓库的搬运工。这些窝火的事仿佛不堪回首,马三着实不想多提。
“可惜啊,官大一级压死人,酒坊丞芝麻大的官就敢这般胡为……”黑影仿佛在感慨,又仿佛在谴责,良久才道:“当年与你兄长也算有旧,见你生活困顿,便与你几贯钱,修补房子,给孩子添置冬衣吧!”
“这……”马三顿时喜出望外,刚才还在奢望,现在便成真的,难不成自己真在做梦?一时间激动不已,想要致谢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免疑惑道:“无功不受禄,小人如何敢接受好汉资助……”
他是个市井小民,见识不多但并不愚蠢,平日里听故事和话本戏,多少听过一些道理。天下哪有掉铜钱的好事?好端端突然有人来给自己送钱,这可能吗?他说与兄长有旧,真是这样吗?
马三留了个心眼,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所以多问一一句,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佝偻的身影冷笑一声,淡淡道:“说与你兄长熟识并非假话,好事上门,何必紧张?”
“尊驾一片好意,小人不胜感激,只是……无功不受禄,小人拿了尊驾的钱怕是还不上……”
“不需要你还……”
“那尊驾是要小人做什么吗?”马三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职务,连忙摆手道:“从内酒坊偷拿酒水是掉脑袋的事,我可不敢,尊驾莫要为难小人……”
马三觉得,肯定是有人想要得到内中酒,所以才会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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