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拍摄了其他几处建筑,光线渐暗,他们漫步回家。没想到那片住宅区前较之午后还要热闹,下班回家的人也加入了讨论,有人情绪激昂慷慨陈词,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场面是辛辰住这里二十多年也没见过的。他们正要穿过人群走进去,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却叫住辛辰:“哎,你是住那栋楼五楼的9b?e住户吧,过来到联名信上签字,我们一起要求更高的拆迁补偿。”
辛辰草草扫了一下内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房号,回头示意林乐清赶紧走进楼道回家。
“你准备跟他们一块抗争吗?听说现在国内钉子户都很厉害,手段千奇百怪。”林乐清放下摄影包,一点不为这个项目是他小叔叔的昊天集团开发的发愁,倒觉得这事很有意思。
辛辰摇头,她可不准备在这里多耽搁,“我打算等拆迁补偿标准确定了,只要不算离谱我就马上接受。”
“那你还签名支持他们?”林乐清吃惊,他多少有了点外国人的脾气,不大理解辛辰这样视签名为儿戏。
“我不签,她会拉着我说个没完,而且,我确实支持他们去尽量争取更高的补偿啊,只是我不打算多耗在这里了。”
林乐清认真看着她,“合欢,你是不是急着要离开这个城市?”
“不急啊,不拿到钱我哪儿也不会去,而且你下周回美国对吧,我肯定是在送走你之后再走。”
“又跟我玩顾左右而言他。”
“喂,别乱显摆你会的成语。我就是搞不懂,我每次认真回答,别人都当我是敷衍,难道我的信用这么差?乐清,我的计划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接周期长的工作了,抽出时间就去办护照。只要开始发放拆迁款,我就开始处理不要的东西,能送的送能卖的卖。等拿到钱以后,先去昆明住一阵子,转转周边的地方,顺便看看有没工作机会。我们都没别的安排的话,就明年在捷克碰面吧。”
她说得这么详尽,林乐清开心地笑了,“合欢,那我们说定了。”
辛辰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来看看然后接听:“你好,旭晖。”停了一会儿,她漫不经心地说,“不,改天再说吧,今天我累了。”
严旭晖收起手机,见辛笛一脸的似笑非笑,不禁乐了,“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老严,我现在要是再叮嘱你别去招惹我家辰子,可完全是为你好,你老男人一个了,哪还伤得起心呀。”
“喂,我只是请她出来吃饭好不好。当年我倒是真想追求她,可惜刚露点想法就被你拍了一头包。如果不是你,辛辰早就是我女朋友了,害我白白惆怅了这么多年。”
服务生正把他们点的简餐一份份送上来,辛笛扒拉着自己面前的黑椒牛排,嗤之以鼻,“你就可着劲意淫吧,凭你也追得上我妹。”
戴维凡忍笑拍严旭晖的肩膀,正要说话,阿KEN先笑道:“Sandy是恋妹狂,对她堂妹有无限信心。”
严旭晖大笑,“阿KEN你太精辟了。”
辛笛瞪他们一眼,却也笑了,承认自己是对辛辰偏心到了一定程度。戴维凡笑吟吟看着她,“放心,你家辛辰也是恋姐狂,白天还跟我说呢,我干手净脚也未见得追得上你,你们姐妹俩口气如出一辙,倒真有默契。”
三个男人齐声大笑,严旭晖反过来猛拍戴维凡肩膀,“老戴啊老戴,你完了,居然想追求辛笛,就等着撞一头包吧。”
辛笛再怎么满不在乎,也难得地红了脸,拿了刀叉去切牛排,悻悻地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八卦碎嘴的男人。”
玩笑归玩笑,吃完饭后,几个人重新进入工作状态,自然都是全神投入,一直忙到店里打烊,总算将画册拍摄的大致框架确定下来,虽然都习惯熬夜,也有了几分倦意。从四月花园走出来,阿KEN与严旭晖上了出租车,戴维凡带辛笛往他停车的地方走,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
将近八月底,晚风终于带了些许凉意,戴维凡不知什么时候牵住了辛笛的手。走在寂静的午夜街头,身边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手被包在一个大而带着薄茧的掌心内,看着他控制长腿迈出去的步幅,与自己保持同行的频率,辛笛想,不知道这种平静而愉悦的状态能不能算作恋爱,反正似乎滋味还不错。不过居然连这也不能确定,她又有点自嘲,似乎之前的几次恋爱都白谈了,没有多少回忆和体验,现在想得起来的东西真不多。
“在想什么呢?”
“维凡,你最长爱一个人爱了多久?”
戴维凡不免警惕地看向辛笛,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一个陷阱。他要是说从来没爱很长时间,当然显得自己薄情寡义,配上不良的前科,简直就可以马上被一脚踹飞;可要现编出一个情深意长的例子他做不到,而且不免后患无穷。照他的认识,女孩子情到浓时,不免都会计较以前的事,到时候辛笛再来追问:“你既然那么爱她怎么还会分开?”“你现在还想着她吗?”那他也可以直接去死了。
没等他念头转完,辛笛已经叹了口气,“你大概不会爱一个人很长的时间,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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