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较好,但是在一年之后,他才知晓,自三弟娶了三妃之后,竟是终日沉郁,日日流连于梅花林中,一晃三秋……
他是爱上她了么?按照三弟的说话,他心头的刺痛是否就是感同深受,甚至是她疼的时候,他也跟着疼?他不知道,可是,此刻,看着她的容颜,想起太医的话,他竟是又恨又怒……
太后的寝室内,太医与宫女在诊断之后,便匆匆退出内殿,将诊断情况上报太后,而他,则是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醒了,但是刚醒之时,却是轻叹了一声,他望向她那双带着几分倦意,但却像是极为清澈的眸光,不禁轻声问道:“爱妃叹息为何?”,说着,便靠近她的气息,指头绕着她的鬓边的发丝……
他不想吓坏她,在他没有真正看清楚她的内心之前,他虽然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至少他知道,她聪慧得过了,女人,自古以来就一直宣扬着无才便是德,因为她们一旦拥有了聪慧与才华之后,原本的温柔就会慢慢的变质,但是,他喜欢聪慧的女人,因为她们识趣,但是,这一刻,他却当真希望她能是一个单纯如水的女人……
她望着他,眸中的朦胧一点点的化作了温柔,那温柔似乎要将他刚才积蓄在心头的怒气都冲击掉一般,少许,她的粉唇微抿,竟是带着几分感动去羞涩笑意的道:“臣妾只是觉得能这样看着皇上,真好……”
心一动,握着她的手一僵,他望着她眼中的毫不惨假,薄唇竟是笑了起来,他当真是分不清她的真心假意,这双另他着迷却又另他无比痛恨的双眸早就将一切的都掩饰了……
他环绕着她发丝的手渐渐的抚上了她雪白的脖颈,带着一种难以诉说的贪恋,他轻轻的滑到了她的下巴上,叩住,抬起她的面容,深深锁住她的那双眸子,低沉道:“爱妃的确懂得如何讨朕欢心,朕的心,几乎是暮雪一个人的了……”,她太懂得如何擒住男人的心了,难怪昊天都会她如此失魂落魄,想到那日祭奠,三弟看她的眼神,他的心又开始猛的收缩起来……
他自认,他是一个大度的男人,从来都不曾为别的男人偷窥她的嫔妃而动怒,因为,他知道,在历代的皇室后宫之中,太监尚且与宫女结为对食,又岂能防得住终日盼不来帝王眷顾的嫔妃?可是,偏偏对她,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下,即使是一个眼神都不行……
他看着她的微微愣怔,知晓她对自己的话不敢置信,他在心头冷笑,其实,他又何以敢相信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轻叹息,他低首轻啄了她的唇一下,而后将她搂进怀中,为她冰凉的身子取暖……
而她,却在入他怀后,轻呢道:“若暮雪能永远如此拥有皇上那该多好……”,而后,微微闭上双眸,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已经渐渐懂得了运用手段,她已经将当初他戏言的那些甜言蜜语的功夫全都学到了家,否则她又怎么能如此不动声色的说出这些另他明知道是假话,但是心头却澎湃难平的话?他剑眉紧拧的望着她清秀的容颜,在听到她清浅的呼吸之时,不禁更加搂紧她的身子……
因为暮雪的求情,太后赦免了贤妃之罪,而他更是头一遭将发出去的宣昭给撤了回来,但是为了让自己清净两个月,他便下旨让贤妃禁足于‘思暮宫’中面壁月余,更是调谴重兵把手在‘思暮宫’外,以防赵传通风报信……
赵传与贤妃之事,他早就察觉,只是上官婉儿一步登妃,美貌出众,因而心高气傲,根本从来都不曾察觉到赵传对她浓厚的情意,赵传进宫四载有余,但这四年来,他看上官婉儿时,那双透露着甘愿为她肝脑涂地,致死不俞的深情却始终不变,而这次风浪来袭,他必然要誓死护主,而他,也不想去管赵传用什么办法保护上官婉儿,只要赵传不伤害暮雪,那么这后宫,就算是翻天,他也顾及不了……
暮雪睡熟之后,他便轻轻起身,她或许当真是累了,平日里无比警觉的她,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凝视了她的面容半晌,便转身走出寝室,吩咐了秦安将此事妥善处理,特别是那一打包搜出来的砒霜。现在,无论这件事的策划者是谁,他已决定将此事压下,而替罪羔羊,他却并不打算用上官婉儿,因为倘若她当真做了此事,就必须要废黜妃位,打入冷宫……
他这么做,不是因为怜惜她,更不是因为顾念这几年的夫妻之情,而是暮雪既然已经为她求了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暮雪失望,所以,他打算用皇后做这个替罪羔羊,毕竟,让他人如此推断,也算是合理,或许……这也是暮雪所想也不一定……
想到这一点,他猛的一怔,突然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暮雪想用的计策,她用砒霜使自己中毒,将嫌疑加给上官婉儿,以牵制住她,而后又来‘坤宁宫’向他与太后为上官婉儿开罪,说有可能是他人嫁祸给上官婉儿,而这个他人,除了皇后与欧阳红玉还会有谁?
倘若,当真是如此,他的暮雪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一局夺得了双雕的计谋,不仅可以牵制住平日里喜欢掀起风波的上官婉儿,更可以使得皇后与欧阳红玉安静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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