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浇淋而下,那感觉可想而知,更何况贤妃至此还在昏迷之中……
‘坤宁宫’中,太后坐在凤椅上,像是一夜之间老去所有岁月一般,双眸呆呆的望着前方,在韩公公前来奉茶之时,竟颤抖的拿不稳,将那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了地上,玉茶杯哗啦一声跌得四处零落……
“太后……”韩公公赶忙冲上前,不住的用衣袖擦拭着太后身上的水泽,惶恐的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的确该死……”突然间,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呵斥,韩公公的身子一僵,随即转首,却见帝王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踏步走来,面色凝重的分外骇人……
韩公公的心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万分的叩首道:“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韩公公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御昊轩丝毫不理会跪在地上的韩公公,跨步上石阶,走到太后身前,握住太后的手,眸中带着忧心,低沉道:“母后,您没事吧?”
太后在听到帝王的声音时,眼中有了些许波动,苍老的手动了一下,而后握住了御昊轩的手,声带颤抖的道:“皇上……子辰她……”
御昊轩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低沉却又温柔的道:“子辰没事,已经醒了……”
“醒了?”太后眼中的泪不禁流出,她握紧御昊轩的手,摇了摇首,双眸恍惚的道:“醒了又能如何?她已经不再是后宫嫔妃,已不再能陪在哀家身边……老天,老天是想要欧阳氏的基业断送在哀家手上……”
“母后……”御昊轩担心的望着太后略略激动的神色,想安慰什么,但太后却老泪纵横的道:“皇上,哀家……哀家愧对欧阳氏的列祖列宗,更愧对先帝……愧对太祖皇帝……”
“母后,是儿臣的错……”御昊轩担忧的望着太后悲痛的神色,不住的安慰道,但是太后却更为伤痛,泪流不止。许久……在帝王的宽慰下,太后渐渐平息的激动,但却如同嘱咐遗言的道:“皇上,哀家想见见雪儿,哀家……怕是见不到雪儿为皇上生添龙嗣了……”
“母后……”御昊轩的口吻满含内疚,但是太后却摆摆手,叹息道:“皇上,哀家不怨你……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当初不该那么教你,更不该……让你的心深陷在雪儿身上,后宫的这些悲剧,是哀家的失策,都是哀家……”
御昊轩闭上了双眼,大手紧紧的握住太后苍老的手,而后突然跪在太后身前,低沉却又沙哑的道:“母后……儿臣对不起您……”
‘寒月宫’前,帝王的龙辇匆匆行驶,飞奔在前往前往‘坤宁宫’的路上……
明月坐在车辇内,双眸望着罗纱帐外纷纷避让的宫女与太监,素手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丝帕。她并不知晓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一路上却听到一些凌乱的议论,虽然只是只字片语,却也能拼凑得出其中的丝毫,因为,贤妃的名字竟在这些议论中反复出现……
闭上双眸,思及昨日之事,明月的心头竟窒痛得有些无法呼吸。她深吸一口气,想平静自己内心的纷乱,但竟愈是看清了自己的在意……
在意……明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眸光流露一丝忧伤,而后唇角竟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从来都不知晓,自己竟那样在意御昊轩是否宠幸过萧童,在意到竟让她此刻想起,依旧想逃离这座四面红墙的地方。只是,昨夜的自己,竟会因为他身上的伤得忘却了这份在意,奈何忘却,却依旧会记起……
心头的酸涩又开始蔓延,明月垂下眼睑,想掩去这份难堪不甘,只是愈是如此,心头却愈是疼痛……
花园西侧的小道上,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几许湿意,迎面而来,掀起了车辇的罗纱帐,涌进了无数冷意……
明月的秀眉轻动,在抬睫之时,竟无意中瞥见无数宫女围绕在不远处的‘重阳宫’前议论着什么。心一悸,明月抬手掀开轿帘,却见那些宫女个个面色惶恐,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
“停下……”明月突然清冷道,而后在车辇停下之时,提裙走下,双眸疑惑的望着不远处堆积的人潮,心头忐忑的问道:“秦公公可知‘重阳宫’发生了什么事……”
秦公公面色有些苍白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喧闹,手中的拂尘不禁握得更紧了些,而后恭敬的小声道:“奴才回昭容娘娘的话,是贤妃娘娘她……她昨日向皇上请求削发入寺,为我朝祈福……因而,因而今日想必该是‘护国寺’的僧尼们前来为贤妃执行‘十八洗礼’……
削发?明月的心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低首,神色极为不自然的秦安,心头突然有些慌,抿唇道:“昨日……昨日贤妃与……与皇上发生了什么?”,明月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微颤,竟有种冲动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秦公公的回答,但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秦公公低着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在进退不得之时,只能闭眼,横下心,道:“回娘娘的话,昨日皇上在太后的要求下,点了贤妃娘娘的牌子,但是……但是却在寝宫内,太后与皇上不知为何事而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