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得透彻一般……
秦公公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他颤抖的望着帝王苍白的脸色,跪在地上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他想劝慰皇上,但却又不敢言,因而只能隐忍着。皇上的病情在昭容娘娘进宫之后就没有在复发过,可是今日怎么又……
秦公公突然想起皇上第一次病发的时候,正是德妃娘娘入陵那日,那一日,他送茶给夜半依旧批阅奏章的帝王,却不想竟看到帝王手捂着心口,全身不住的泛着颤抖,并且左胸膛竟有黑色的血迹流出,溢满了龙袍,当时,他吓得几乎没有晕厥,在冲进寝殿之后才看到皇上手中竟执着一把满是黑色血迹的匕首,皇上……竟在自残……
自那日之后,皇上每到夜晚思念德妃之时都会发作,那时,他每夜不得安睡,终日惶恐,好在半年前萧敏公主入嫁之时,紫玉国国主带了一名甚有名声的大夫过来,且陪嫁了一批珍稀药材,但那名大夫尚未把脉,就言皇上患得乃是心病,只能以药止痛,却不能清除其根。但是这药材十分稀少,唯一仅有的,也在今日皇上病发之时用完了……
他原本以为那最后一棵药草会用不着,因为自从秦昭容侍。寝之后,皇上就再没有犯过这样的病症,但今日又怎会……
“公公先出去吧”站在御昊轩身前的明月突然出声,打断了秦公公的思绪,在其惊愕之时,缓缓的蹲下身子,仰首望着御昊轩那隐忍的面容,轻柔道:“皇上由我来照顾……”
秦公公望着今日有些怪异的明月,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但是还是低首应了声,随后颤抖着身子站起,紧握住手中的拂尘走出了大殿……
大殿内,随着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再次恢复了窒息的安静……
明月望着御昊轩静默凝视自己的神色,伸出白皙的素手抚上了他俊美的面容,感受着他肌肤上的冰冷,眸中的淡漠依然如故,只是手却渐渐的滑落,直到触碰到他的握住胸口衣裳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泪,落下……
“轩……我们……”明月的声音有些沙哑,眸光已经看不清御昊轩的样子,她闭上双眼,任凭泪水掉落,而后深吸气,颤声道:“轩,我累了……所以,不想再继续爱你了……”
顷刻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整个世界沦蹋……
御昊轩望着明月紧闭的双眸,深幽清冷的眸光突然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只能那样深深的锁住明月,整个人都化做了一尊雕像,许久……空气中只剩下窒息……
明月不住的流着泪,她在心里不住的说着,该结束了,不留恋了,而后,缓缓的睁开眼,却连看都不看御昊轩,起身收回手,转身离开……
御昊轩在手中的温度消失时,身子动了一下,而后怔怔的望着明月渐渐远离自己的身影,眸子睁大,再睁大,但是眼泪依旧掉落了下来,可是却依旧望着那抹玄色身影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左胸口上的黑色血迹早已经染湿了明黄色的龙袍,紧握住胸口衣裳的手泛着用尽力气的青色……
明月走到大殿门口,她屏着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而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开的门,在自己踏出台阶的那一刻,突然仓皇逃开一般的跑开……
“皇上……”整个‘吣心宫’内,响起了秦公公的一声尖锐惊恐的叫声,走在‘未央殿’前的明月身子一僵,仓皇的止步,而后僵硬的回首望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混乱,数名御前侍女跑进了‘长生殿’,但是随后却又惊恐不已的跑出,慌乱的几人乱撞一通,更有几个惶恐的哭了起来……
明月怔怔的望着,而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跑向前去,但却在踏进‘长生殿’殿的时候,竟看左胸上满是褐红色鲜血的御昊轩,他站在那里,像个魔鬼一般,吓得秦公公都不敢靠近,双目泛着幽绿而又猩红的光芒,周身满是残暴与杀气……
明月吓住了,她僵在殿门口,眸中的担心顿时化作了惶恐……
但是御昊轩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却像是受了委屈了孩子一般,眼中的杀意与残暴顿时消失无踪,而后一步一步,如同鬼魅阎罗,却又像迷失方向的孩童一般走向她,在明月后退的时候,猛的扯住她的手,急切而又狂乱的道:“明月……你要去哪里……带我走,明月你也带我走……”,说着,猛的抱住了明月,全身不住的颤抖……
心,顿时被万箭穿过,眼中的泪水落得更凶,她想推开御昊轩,想知道他是怎么了,可是御昊轩却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一般,死死的抱住她,只要她一动,他就像以为她要挣脱一般的更为收紧,低沉的声音满是沙哑与颤抖:“我跟你走,别丢下我,你去哪里都别丢下我……”
“你是皇帝……”明月几乎无法呼吸的道,他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御昊轩突然咆哮起来,吓得周围的人都跑了出去,而后他扣住她的肩膀,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咆哮:“在你眼中我连人都不算,我还是什么帝王?带我走,你当我什么都行,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是帝王,不是……”
明月闭上了双眼,心被掏空了一般的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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