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雅看见柳慕灵终于变了脸色。她转过脸，看见蓝曼面上满满都是鄙夷与嘲风。她觉得蓝曼这样说实在是有些过分。

    原本不想跟任何人发生冲突的楚涵雅只好往前站了一步，到柳慕灵的身边，对蓝曼道：“你这样说就有些不对了吧。我们惹你了么？慕灵惹你了么？你自己傲慢无礼，还见不得别人知书达理么？”

    柳慕灵带着讶异的表情，感激地看了一眼楚涵雅。

    楚涵雅说那几句的时候，都能感到自己声音在发抖。其实她有一点怕蓝曼，不管是见面几次。她所看到的蓝曼，永远都是穿着时髦，黑着脸，“全天下都欠我八百万”的孤傲神情。更何况，她还怕自己得罪了蓝曼，会带累蓝梦。

    蓝曼似乎也有些惊讶，她回头死命地看了一眼楚涵雅，再度冷笑了一声。

    ——“呵，你又来装什么好人！”

    蓝曼逼近一步，靠近楚涵雅嗤笑道：“怎么，难道你心里就真的很喜欢她么？楚涵雅，你敢说你一点都不讨厌你身边这个女人么？”

    蓝曼的眼睛好像利箭一般戳穿了她的心。楚涵雅一时间语塞。蓝曼的直白，让她颇为难堪，的确，她并不太喜欢柳慕灵，甚至可以说她希望她能消失掉。最好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凌逸扬的身边。柳慕灵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是威胁。柳慕灵和凌逸扬的那些过去，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的男人心里曾经有另外一个女人，或许现在那个女人也并没有完全从他心里走出去。

    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觉得他人可以任意侮辱他人的理由。她的个性里，素来都忍不得这些。她更不会因此在背后说慕灵的坏话。

    思至此，楚涵雅抬起头，双眸正视着蓝曼。

    ——“我喜不喜欢慕灵，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管我喜不喜欢她，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没有涵养。”

    ——“我没有涵养？”蓝曼笑起来，“哈哈哈哈……”仿佛楚涵雅是在讲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柳慕灵淡淡一笑，语气轻柔地说：“小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些人，是和有些人怎么都无法亲近的。而对于这样的人，我们所能做到的便是尽量无视。这个世界太大，形形色色的物和事都是存在的。我们得允许他们的存在。”

    简短几句话，宛若教堂圣女一般的谆谆教导。楚涵雅回头看看柳慕灵，她的笑容温柔高贵，楚涵雅点了点头。

    将要越过蓝曼的时候，蓝曼却突然伸手拽住了楚涵雅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楚涵雅带点惊恐地质问蓝曼。

    蓝曼嘴角上扬，浮上一个奇怪的笑容。她贴近楚涵雅的耳朵，轻声地说：“奉劝你一句，你身边那位圣女也不见得是多么有涵养的人，小心被卖还帮人数钱！”

    丢下这句不太友好的忠告，蓝曼扬长而去。

    楚涵雅愣在原地，看了看柳慕灵。柳慕灵还是宛若女神一般，眼角里都是暖风一般的笑意。她那样无辜而又纯洁的笑容。楚涵雅不知道，柳慕灵有没有听见蓝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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