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楚小琴已经被判刑去了监狱。

    楚涵雅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一则她年龄有些大了，二则她自己的坚持，三则她妈妈这边的亲戚本来就没什么联系的了。涵雅外婆一去世，走动的就更少了。

    好在，高中是住校，一个月放一次月假。刘思思的父母对楚涵雅非常好，就要求刘思思每个月都把楚涵雅带到自己家来。

    事情，就是发生在她们第一次月假去刘思思家里的时候。

    楚涵雅很敏感，原来上午答应跟刘思思去，下午三点放假她又说不去了。她怕给刘思思家里添麻烦，思思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正是高三。

    刘思思就非要她去，然后磨了很久，天色都有点晚了。思思妈妈都打电话到宿舍问情况。楚涵雅不好推辞就同意了。

    两个人这时候回家就有点晚了，思思家不在市区。她们搭上最后一班车下车，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时间。车站距离刘思思家还有一小段路，这小段路，略有些偏僻，少有人来。

    两个女孩子在车站等到九点有些害怕，就决定自己走一段路，本以为可以和思思爸爸在途中碰头。偏僻那天，思思爸爸因为工作耽搁了，来接她们的时间有点晚，两个女生一走动，结果走岔了路，没有碰到头。

    两个女生只好相互扶持着，往回慢慢走。

    夜里，路有些看不清，她们又没带手电筒，好在还有月光，她们走得很是艰难。就那样碰到三个小混混。

    刘思思从小就胆小，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那三个人上手就来拉她们的手，要把她们往草丛里面拖。

    楚涵雅一开始也是低声恳求。刘思思一直在哭。

    小混混们不依不饶，有一个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地去拽刘思思的校服。楚涵雅猛然间就暴怒了。她拽起书包就朝那个人头上打，一脚踹了一个人的命根子一下。

    另外一个顺手就给了楚涵雅一巴掌。

    楚涵雅被打得往后面退了几步，就这么一个趔趄，她摸到了一个废弃的啤酒瓶。她一把抓起那个啤酒瓶，上前就朝那个人头上狠狠地砸。

    ——哐当！

    一声脆响之后，一阵血顺着楚涵雅的手掌溢出来。刘思思完全吓傻了。

    几个小混混的年龄其实也不大，与她们似乎同龄的样子。出了血，另外一个抱着头也呆住了，还有一个捂着裆部还在跳脚。

    楚涵雅一秒钟都没歇息，又照着那个已经被打出血的手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个时候，刘思思感觉黑暗之中的楚涵雅就像是头狮子。

    月光之下，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十分凶狠的光芒，平时甜美可爱的脸，这时候也变得有些陌生的骇人。在她的嘴角还有一丝血丝。

    那个出了血又被咬了一口的完全被镇住了，他躲在一边不敢靠近楚涵雅。其他两个也都吓坏了。

    楚涵雅拿着破碎的啤酒瓶，蹬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冷声道：“谁想死，就来惹我！”

    夜晚的风，凉习习地刮过来。吹起楚涵雅散乱的发丝。月光下，她的脸被映衬得忽明忽暗，她用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半个啤酒瓶，瓶口还在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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