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件,谁也不该去害任何人不是吗?静姝,事到如今,换做你是我,你还会相信这皇城里的人吗?就算我想多了,就算是我小人之心,你的眼泪在我看来,都不过是苦肉计的戏码。我们回不去了,不要再用从前的感情来要挟彼此,如果你还看重那些感情,就让她们安安分分地待在过去的岁月里。”
静姝坐了起来,她折腾了湘湘一番,自己却反而更狼狈,额头上渗出了更多刺目的鲜红,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心里五味杂陈,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一通折腾是为了什么,她最后问了湘湘一句:“我们还是不是姐妹?”
湘湘冷静地应她:“也许将来,还能重新做姐妹。”
“重新?”静姝轻轻要了唇,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哭泣,慢慢趴下了床榻,胡乱地理好了自己的衣衫,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一步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外头的门一道道打开一道道关上,有宫女进来探头望了几眼,又胆怯地退下去,湘湘忽然心头大痛,热泪夺眶而出,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护着小腹,指缝之间漏出几个字:“齐晦……我害怕。”
夜深沉,齐晦从噩梦中惊醒,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闷得他一身是汗,下意识地抬手推开被子,空气的清凉让身体一紧,他彻底清醒了,也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能动了。
那一瞬,齐晦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终于真实地感受到了指间的棉布,感受到了湘湘留给她的那几个字的力量,齐晦慢慢挪动身体,终于自己坐了起来。
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引路,烛光昏暗摇曳,他双手展开那块撕下来的棉布,上头字迹仓促的五个字模糊的呈现在眼前,他想要再看清楚一些,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光源靠近。
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失去平衡的人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外头的人听见动静闯进来。蜡烛一盏一盏被点亮,看到齐晦摔在地上,众人七手八脚把王爷抬回床上,亦有人去通知庞公子和简公子,当他们赶来时,之间齐晦脸色铁青地坐在床上发呆。
简风喉间咕噜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昔日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人,此刻如同废人一般,连解手的事都要靠人相助,他早晨冲齐晦吼了那一句后,就再也说不出类似的话,甚至不敢直视齐晦的目光,谁知道他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无情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交给你了,我走了。”简风立时就逃避了,留下世峰一个人,其他侍从也跟了出去,世峰从桌上倒了一碗温茶,送到齐晦面前,想直接凑到他嘴边,可齐晦却自己伸出手拿下来,一面喝茶一面说,“我的手可以动了。”
世峰眼睛一亮,禁不住露出笑容:“真的?”
齐晦喝了茶,把茶碗还给他,沉声道:“看样子还要几天才能恢复,我没有慕清那样的内家功护体,伤得很重,可还死不了,也废不了。”
世峰眼睛里噙着泪光,转过身去放茶杯,他多害怕看到颓废厌世的齐晦,这会儿兄弟这样的反应,他几乎忍不住要哭了。
“但慕清一个人恢复就好,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开始恢复,简风也不要说。”齐晦冷静地说,“从前我们在暗处,才可以事事顺利,自从到了这王府,我们就在明处,才处处被动。吃过一次亏,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尽快振作,接湘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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