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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太子殿下?”持剑人却问,稍犹豫后,立刻将长剑从太子肩上拿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齐旭略有些怀疑,他好像还是没见到弟弟。
持剑人收剑入鞘,立时单膝跪地,口中道:“奴才冒犯太子殿下,罪该万死,奴才是奉命在冷宫保护贤妃与二殿下周全的侍卫,误将太子认作歹人。”
齐旭狐疑地望着地上的人,此处昏暗看不清,这人又下跪低头,更加分辨不出容颜,可他也从没见过二弟,总是照着贤妃的模样想象,这会儿若能让他看一样这男子像不像贤妃,大概就能判断了。
他一心想来看看传说中的弟弟,可是或不是,竟没个准数。而自己会被认出来,也不值得奇怪,跑来冷宫找二弟的,还能有谁?
“起来吧,是该好好保护贤妃娘娘。”太子做出宽仁的姿态,没有追究被冒犯的事,可他双眼死死盯着他的脸,哪怕多看清一分也好,他随口说着,“娘娘是否已安寝?我想去看望她,还有二皇弟。”
“娘娘已经睡了,只怕殿下不方便进屋子,至于二皇子。”侍卫的语气很迟疑,不知是故意做出犹豫的模样,还是的确不知如何开口,顿了须臾,终究道,“二皇子好几天没回来了,他总是偷跑出去,在外面饿得实在呆不下了,才会回来。”
可齐旭一时口快,竟说漏嘴:“怎么可能,庞世峰几乎天天进出冷宫,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
这话,是说不得的,虽然庞世峰和齐晦多年来一直大大方方在宰相府、闭月阁等地出入,可齐晦一直以庞家亲戚的身份存在,见过齐晦搭过话的人,都以为他是庞家的人,毕竟对普通人来说,谁也不敢想象,庞峻竟敢抚养冷宫里的皇子。太子虽然有他的本事查到,可多年来,他没有全信这话,也没对任何人提过,对皇后亦如是。
齐旭干咳了一声,见侍卫不发问,自己也不再提,更想暂且离开,想着之后总还有机会。往门外走时,侍卫随行护送,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问:“你真的是侍卫?”
那侍卫躬身道:“殿下方才说的话,可见您明白,奴才是受谁的命令。”
太子轻轻呵了一声,不知什么意味,但转身就走了。他心里还是怀疑的,他唯有记住这个声音,倘若将来再相遇,一定要分辨这个人到底是谁。
冷宫里,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显出,刚才发生的事,齐晦都看见听见,多年夜行,习惯于在黑暗中窥视一切,双眼比寻常人都来的敏锐。此刻送太子离去的侍卫已经回来,见齐晦出来,立刻跑到面前说:“二殿下,是太子。”
齐晦颔首:“果然是他。”
侍卫道:“太子似乎知道与庞大人形影不离的人就是您,还请您往后多多小心。这几个月,日夜派人盯着冷宫的人,想必也是太子。”
“辛苦你,今晚请早些回去休息,他不会再来了。”齐晦虽是吩咐,却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他被这些人称呼为“殿下”,可他从没把自己当什么二皇子,此刻道,“明日不用来守护,他来过一次,这段日子不会再来。”
“可万一……”
“我与他总会相见,早一些或晚一些,且看之后如何。”齐晦淡然,面对太子多年的执念,竟毫不在意。他更不在乎,侍卫会不会把这些话转述给世峰,甚至是庞峻。
屋子里,湘湘正守在高烧不退的贤妃身边,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动静。刚才有一阵乱,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只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听不清也猜不出来,更不可能想到,是太子跑来了。而她有齐晦在身边,什么都不怕,眼下心思都在贤妃的身上,娘娘的病,很不乐观。
齐晦推门进来,悄然走到床边,轻声问:“要不要点灯?”
湘湘拉着他的手,摇头:“不用了,我能看得见。”
齐晦俯身去摸母亲的额头,依旧烫手,他经历太多的事,到如今几乎一切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唯有这生老病死,他不能左右。
“能不能请好一些的大夫来?”湘湘问。
“世峰会安排。”齐晦应道,但与湘湘十指相扣的手,却稍稍用了力气,湘湘意识到他的异样。
湘湘腿上有伤不宜走动,贤妃高烧不能再与她同床而眠,齐晦抱着湘湘离开母亲的屋子,要送她去自己的屋子睡觉,到门外时,湘湘才轻声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娘娘。”
齐晦默然将她送回屋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湘湘拉着他的手说:“娘娘一定会好起来,我的腿不要紧了,我会好好照顾她。”
“你自己保重,我娘就高兴了。”齐晦轻轻推倒湘湘,为她盖上薄被,温和而带着一丝悲伤,道:“你有顽强的求生意识,又年轻,那样大病一场也能死里逃生,可我娘,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我的累赘和包袱,她不敢求死,可她一直不愿求生。离宫也好,夺皇权也好,她觉得我对待一切的犹豫和举棋不定,都源自于她。”
湘湘说不出话,齐晦又道:“她若不愿求生,华佗在世也难救她。”他沉重地说罢这句话,见湘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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