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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毕云的话,陆炳心中波涛汹涌:“看来,皇上已经把陈洪榨干了,这是要用陈洪的命为我送行啊!”陆炳心中叹息,却也有一丝感激。
这半年,嘉靖帝没有杀陈洪,而是将陈洪的身家榨取的干干净净,嘉靖帝没说有多少收获,陆炳也不会去自作聪明去调查。
陆炳恨陈洪入骨,而陈洪又正关在他掌握的诏狱中,可是这半年,陆炳不仅仅没有去折磨陈洪泄愤,更是连看都没有去看过陈洪一眼。
这成了陆炳和嘉靖帝之间特别的默契。
今日,嘉靖帝终于要给陆炳一个交代了。陆炳心中明白,嘉靖帝是想让自己在去江南之前安心,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即使自己离京,陈洪也再无翻身之日了。
……甚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陆炳和毕云一起,来到北镇抚司,还没到门口,就远远看到一个女子,挎着一个食盒,在门口静静而立。看守北衙大门的锦衣卫们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上前驱赶的动作。
陆炳和毕云走近一看,那女子乃是蒋太后的贴身人,红莲大姑。
红莲见陆炳走来,没有理会正要笑着上来说话的毕云,而只是看着陆炳平静的道:“文孚,我来送送他,行吗?”
毕云脸上的笑容一僵,眉头微动,眼神刚有变化,就被他控制住了。自从当上这个东厂督主,还没人敢对自己无礼!毕云正想发怒,却忍了回去,化成一个尴尬的表情。蒋太后还活着,目前他还惹不起红莲大姑。
陆炳看了看红莲,红莲表情很平静。
“来吧……”陆炳淡淡的道。
红莲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陈洪和陆炳之间,乃是杀父之仇,求情也没用。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为,红莲心中清楚,陈洪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一步一步积攒的,怪不得别人。
“夫妻一场,我便进我最后的义务,送送他吧!”红莲边走,心中边叹息道。
陈洪倒是没有被虐待,他住在那个专门给重要犯人准备的小院儿里。
而去那个小院,却要经过诏狱不同等级的牢房。
薛洋见陆炳来,亲自领路。
刚进诏狱,便是四等牢房,会路过一个审讯的大厅,各种刑具,锈迹斑斑,鲜血淋漓。
几个粗壮的大汉,光着上身,正在严刑拷打,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鞭挞是这里痛苦最轻的刑罚了,即使这样,那个挂在木架子上,皮开肉绽的男子,还是发出最大的嘶喊声,来表达自己的痛苦。
另一个犯人正被炮烙,皮肤已经焦黑,头和四肢都无力的垂着,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因为审讯的锦衣卫们都正忙着,所以也没人将他接下来,只有烤肉的香气在四处飘荡。
一旁还竖着重伽木驴等大型刑具,这种刑具会让人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亡。
尤其是木驴,只要骑上去,就会是终身残疾。
还有一个犯人的鼻子被细小的铁链拴着,铁链穿过他的鼻骨,连着地上的一个橛子。
这个条细小的铁链很短,正常人如果站着是直不起腰的,想要舒服点,就必须蹲下。但是一旁监刑的壮汉手里握着锋利的小刀,旁边桌上是一碗盐水,还有各种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刀具,只要那个犯人蹲下,他就用那把小刀蘸着盐水,飞快的从那犯人身上切下薄薄的一片肉。这种痛苦,让那个犯人哭喊的眼泪鼻涕齐流,却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不然会把鼻子上一整块骨头拉掉。他只能流着眼泪,痛苦的一直弯着腰,直到腰失去自觉。
最后,他即使能够活着离开诏狱,也再也直不起腰了。
那边还有两个锦衣卫用竹枷在夹一个犯人的手指,那十根手指已经被夹得连骨裂声都发不出来了,因为那里面的骨肉早就烂如稀泥,只有竹枷被拉的咯咯作响的声音。
一个受到箍刑的男子还立在柱子上,只是七窍流血,眼睛紧闭。浑身数道铁箍,让他可以保持站立,但是身体里面的内脏和骨头早就粉碎,从那好像葫芦一样的脑袋就可以看出来。
近处,凿颅的刑具上鲜血还在流淌,应该刚刚用过。一旁的站笼,其中有两个里面有人,那两个人腿软的已经站不住了,而是把头挂在上面的板子上,身子不敢稍动,不然就会被前后左右的铁刺划伤刺穿。
一旁更多的刑具在空着没有使用,行刑椅,刀凳,钉床,碎骨锤……这里面的刑具,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不下千余种,不远处,还支着一口沸腾的油锅……恐怕即使是北镇抚司里,看守诏狱的最老的那个锦衣卫,也没有能将这些刑具使用一遍过……
红莲毕竟是女子,不曾见过如此情形,不自然的抵着头,不敢抬头观看。
那些行刑的锦衣卫们,见到陆炳进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行礼大声道:“参见镇抚使大人!”
他们中有人第一次见到陆炳,却不敢有任何怠慢,关于陆炳的各种传闻,让他们中间见过最多死人的人都不敢放肆。
因为,陆炳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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