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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楞了一愣,看的姐夫阴冷的面孔,不敢稍慢,一道银光一闪而过,立刻听到城上一声惨叫,那彭愥捂着喉咙转了个身,背对着城上的垛口,跌了下来。
城上一阵惊呼,城上人纷纷缩头缩颈。
陆炳驱马,向正在城墙根抽搐的彭愥而去,从三丈高的城上跌下没死,要感谢地上草厚了。
陆炳驱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捂着喉咙,瞪大眼睛,在地上抽搐的彭愥,鲜血洒的满地都是。
这时城上有人悄悄露头,躲躲闪闪的向下偷看。杨森怕有人不开眼,偷袭陆炳,手里又捏出两把飞刀戒备着。
陆炳不去管城上人,只看着彭愥。这一刀甚是巧妙,刚好划过颈部动脉,利用人身体的惯性,让彭愥刚刚好,从垛口跌下来,陆炳满意的点点头,杨森这次出来,功夫见长。
陆炳抬头望着城上,道:“还不开门吗?真想造反?”
城上一片混乱,人声噪噪。
城上传来几声呼喊,只见又一个将领露出头大喊:“钦差大人稍等,下官立即来开门!”
陆炳笼缰掉头,回到队伍前,李瑾凑了上来,道:“那个喊话的,是参将黄镇。”
陆炳点点头,不一会,就见城门大开,那个参将黄镇,带着两个将领小跑着迎了出来,连声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黄镇跑到陆炳马前,继续道:“巡抚王大人正在赶来,请大人稍后。”
陆炳点点头,然后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黄镇等大惊!惊惧之下,把手放在了刀上,陆炳眯着眼睛道:“怎么?还想反抗?反抗可就不是拿下,而是斩立决了。”
黄镇等人犹豫片刻,纷纷束手就擒。
薛洋带着几个锦衣卫,将黄镇等三人绑了个结实。
在李瑾的问询下,陆炳得知,除了黄镇之外的两个人正是大同镇指挥马升、杨麟。
宣府军进城后,立刻控制了城门,就在这时,大同巡抚王大用匆匆赶来。
王大用见了陆炳,长长鞠了一躬,道:“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
陆炳冷冷看着王大用,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大用一愣,立刻意识到什么,苦笑道:“大人定是以为下官和那彭总兵是一丘之貉吧?”
“不是吗?”陆炳晒道。
王大用苦笑着说:“还真不是,如果大人再晚来几天,下官轻则背黑锅,重则——恐怕连身家性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哦?”陆炳奇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陆大人真的没有听过我王大用吗?”王大用拱手道。
“嗯……哦!王大用王大人!”陆炳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你啊!王大人!”
陆炳想起的事情,乃是不久前听到的一个事情。
这个事情,如果在平常,早就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刚好发生在此时,先是小王子扰边,后又有地下马市曝光,大家都在关注陆炳的动作,才被忽视过去了。但是京内还是波动了一阵,那就是兵科都给事中张润身等,疏劾巡抚顺天等府右副都御史王大用,因其言:“塞外有雾灵山,草木畅茂,群虏巢之久矣。大用欲取而城之。”遂启边衅。
陆炳刚刚离京不久,“强硬派。”二品高官,顺天府巡抚、右副都御史王大用,在朵颜三卫假借进贡,进犯边境时,和参将周璇、萧升到关口接待。
当时王大用为了息事宁人,提出用金银换朵颜部的马,而朵颜部撤出自黑谷关至太平寨长城以外的地方。
双方达成协议后,王大用上奏朝廷。奏折除提出自黑谷关至太平寨修一条边墙防线外,还建议“城其雾灵山。”,也就是在雾灵山建一座城池,屯以重兵,御敌于长城之外。
陆炳想起这茬事情后,忙拱手道:“久仰大名!是下官疏忽了,大人上奏之事,下官早有耳闻。大人的想法很有见地,如果能成功,可谓功在千秋啊!”
王大用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大人一定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了。”
王大用讲述了上奏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候陆炳正在陕西赶往宣府的路上。
原来,奏折还未得到批准,朵颜部就回过味儿了,翻脸攻城了。
不过王大用处理还算得当。王大用一面令周璇、萧升二参将御敌,一面单枪匹马进城调兵策应,朵颜部最终撤兵。
而在京城内,王大用的建议还没得到皇上批准,督察院的御史们却接连给嘉靖帝上书。
其中兵科都给事中张润身说:“巡抚顺天府右副都御史王大用所说的塞外雾灵山,草丰林茂,是边外弃地,被外虏占据很长时间了。王大用想收回这块边外弃地,并用边墙圈起来,然后在雾灵山建一座城池屯以重兵,挑起边关战祸。这样的人不能用,还是让毛伯温接替他的职务吧,以免战火连连。”
也是因此争论耽误了时间,所以才影响了嘉靖帝的决断,这也是让朵颜三卫怀疑,最终翻脸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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