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上的钱,今天一早才回来,睡到下午才离开。”白得福想也不想,随口说道。
“你确定他今早回来,下午才离家的?”李云天神情严肃地追问。
“小的确定,他早上回来的时候嚷嚷着饿了,让小的婆娘给他做饭,下午走的时候又缠着我娘要钱,是小的婆娘拿了几十文钱给他,他这才出去喝酒。”白得福肯定地回答。
“是这样吗?”李云天扭头看向了白得福的妻子张氏。
“嗯。”张氏应了一声,随后惊慌地低下了头,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见过眼前的这种阵势。
“张氏,本官问你,白得财离开家的时候身上有多少钱?”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张氏。
“禀大人,他昨天晚上在赌场输了一干二净,走的时候只有民妇给的几十文。”张氏抬起头,有些怯生生地回答。
“你们二人所言可否属实?”李云天扫了白得福和张氏一眼,沉声问道。
“禀大人,小的夫妇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的欺瞒。”白得福夫妇闻言连忙以头触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李云天随即一挥手,让两人签字画押,然后被带了下去。
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李云天相继传召了白得财昨晚所在赌场的打手、赌客以及白得财早上回家时路上遇见的几个街坊。
这些人纷纷表示,白得财在赌场里玩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才回家。
此时此刻,大家都清楚了李云天的用意,如果白得财上午在家睡觉的话,那么他又岂会路过金铺,看见里面的周雨婷等人?
也就是说白得财先前撒了谎,他根本就没有去金铺,也自然没有见过周雨婷等人,更不可能向盐道衙门举报了。
得到了那些人的口供后,李云天把白得财、秦判官和方青传了上来,三人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方青从众人看向他的眼光中隐隐约约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白得财,本官再问你一次,你今天可曾经过金铺门前?”李云天冷冷地望着跪在那里的白得财。
“小人确实是去过。”白得财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他本是一个无赖,撒谎乃是家常便饭,可谓轻车熟路,手到擒来。
“本官问你,你平常作何营生?收入如何?”李云天并没有揭穿白得财的谎言,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小人平常做些小买卖,帮帮别人的忙,所赚的钱刚刚够养家糊口而已。”白得财闻言有条不紊地回答,实际上他平常里游手好闲、好逸恶劳,又喜欢赌钱和喝酒,平常就靠家里养活,哪里做过什么小买卖。
“刚才你哥嫂前来已经前来作证,证明你今天一早才从赌场回来,直到下午才离开家里。”李云天冷笑了一声,沉声喝道,“你告诉本官,既然你人在家里,那么上午出现在金铺门前的是谁?”
“大人明鉴,小人说的是真的,小人的哥嫂想要谋夺家产,把小人赶出去,故而他们陷害小人,小人昨晚睡在了赌坊,今天还未回家。”白得财脸色不由得一变,连忙狡辩道。
“可赌坊的人说你围在赌桌旁看了一晚上别人赌钱,根本就没有睡觉,直到早上才离开,难道你一晚未睡,上午还有精力在街上闲逛?”李云天闻言冷冷地问道。
“大人,小的正值壮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昨晚虽然熬了一晚上,但是精力犹在,故而想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活能接下的,不成想经过金铺时发现了那几名与盐枭有染的女子,因此就去盐道衙门报官,后来小的就回家睡觉,直到下午才起来。”
白得财显得有些慌乱,眼珠骨碌碌转了一下后高声分辩着,“请大人明察。”
李云天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方青要选白得财来当那个举报人了,此人不仅奸滑无比,而且心理素质极好,看来以前没少与官府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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