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问孔祥。
孔祥不是扇子,一般无事是不会现身跟前的。
孔详递过来三张帖子:“门房才送过来的。”
穆清接过来一看,笑了笑,递给沈霓裳:“怀志他们三个想上门来拜访,不知道我这头方便不方便,若是不方便就约在外头。”
“他们三个先通了气。”三人的措辞都一样,显然是事先已经联络好,沈霓裳笑着抬首,“你们早前见过?”
“见过一回。”穆清点头一笑,笑意真切几分,“他们什么都没问,就大家喝了顿酒,叙了些旧。”
流言不可能没听到,这三人都是世家子,更不用宁瀚还是个包打听的性子,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都不也不问只喝酒叙旧,明三人至少还当穆清是朋友。
凭几人之前的交情,能做到这般已是不错。
沈霓裳自然也听出了穆清语声中的愉悦,点了点头:“你之前只约了他们三个?”
穆清颔首。
“那你运气不错。”沈霓裳失笑,又看着穆清加了一句,“眼光也不错。”
穆清有些不明白,目光询问。
沈霓裳却不了,只是笑笑:“反正是夸你。”
穆清也不追问,转头看向孔祥:“回个帖让他们来。”
孔祥下去了,顺便也将扇子捂住嘴提了出去。
扇子在孔祥胳膊下张牙舞爪的挣扎,一个劲儿的朝穆清眼神求援,还是没逃过被拎出去教训的命运。
“下午同我一起见见他们?”扇子的挣扎声渐渐远去,穆清收回视线看向沈霓裳。
沈霓裳一怔,随即摇首:“不好,还是不了。”
“他们不会胡言,宁瀚虽是爱消息,但看在子洵的份上也不会乱,你呆在家里也闷,见见也无妨。”穆清劝,“我看他们都是有分寸之人,你不用担心太多。”
“为何一定要见?”沈霓裳好笑。
她虽是谨慎惯了的人,但不想见也并非这个原因,只是觉着没有见的必要罢了。
论武会的时候虽然见过,但话是没过,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霓裳,我们要成亲了。”穆清看着沈霓裳认真道。
沈霓裳颔首。
“我们可能短期内还不能离开。”穆清目光温柔。
沈霓裳顿了下,点头。
实话,虽然穆清同她了两回要同她一起离开,但她并未当真。
不是不信穆清,而是现实种种,她清楚并非易事。
莫如今穆清肯定是要想法子将那玉面蜘蛛救出,便是没有此事,莫穆清,就是她自个儿也没法走就走。
理想是一回事,现实却是另一回事。
世间多少人能如意随行,真正自由自在?
不超越底线,能在最大程度内保全自个儿想要得到的,已是不的幸运。
沈霓裳觉得自个儿有些明白司夫人当日的话了。
细想来,前世的她也算是受了最大纵容,不一样受制于身体寸步难行么?
想得到就要付出。
可即便付出也未必能得到。
人生原本没有十全十美。
可沈霓裳还是不明白这两点同穆清要她见人有什么关系,她几分不解地望着穆清。
穆清看着她不话,俊面有些微红,一双桃花眼眸光柔柔执着。
沈霓裳好似有些明白了:“长生,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年底之前我有把握能突破到五层中阶,六月前突破心法六层我也有八九成把握。”穆清定定望着沈霓裳道。
沈霓裳怔愣了下,若有思量抬眼:“你想参加七国演武?”
“前日夜里你同穆东恒的话我都听了,我明明不是穆家子也不是娘的孩子,陛下不可能一点不疑心,就连太后——”思及昨日太后知晓长公主发病后冷淡的态度,穆清顿了下,“陛下和太后能饶过穆东恒并非只因娘的缘故,他是云州大将军,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我,若非我之前参加过论武会,陛下恐怕也不会待我这般宽容……”
“长生,你可是不高兴?”沈霓裳轻声问。
没有人喜欢被论斤两的掂量价值,哪怕这种掂量并非出自恶意。
“没有不高兴。”穆清深情望着沈霓裳,“其他人怎么想我都不在意,我知道你不会这样想。我喜欢习武,也喜欢比试,这些对我都不是难事,只要你一直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穆清语声柔柔,满目灼热,一霎不霎。
沈霓裳耳垂微微发烫仍旧镇定道:“你看出陛下的意思了?”
穆清的目光落在沈霓裳那粉嫩发红的巧耳垂上,心口也跟着有些发热,似乎还有些口干,他不敢再多看,只揣着满心的火热欢喜点了下头:“早前你就过,陛下应是整军之心,上回陛下让我去兵部应该是有些思量。我不知陛下究竟想让我作甚,但总归是有想法。陛下还让我同人多多交往,也应该是有些意思。霓裳,我若是想去争一争,你反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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