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着秋水刀在院中习练刀法。
练了几路后听得沈霓裳房中动静,穆清收刀走了过去。
沈霓裳果然起了。
“昨儿个睡得晚,怎不多睡会儿?”穆清道。
沈霓裳笑看一眼,接过扇子提来的热水自个儿兑到铜盆中洗漱:“昨夜入宫请御医必然惊动太后,后面的事儿还多,哪里能贪睡,何况我现在觉着好多了,少睡一点不打紧。”
“要不我让方管家安排一个丫鬟过来伺候?”穆清道。
“不必了。”沈霓裳摇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管家到底同太后有渊源,不论他心向哪边,少知晓些,于大家都有好处。再我也呆不了几日,不用这么讲究。”
扇子也机灵,忙道:“沈姑娘有事吩咐的就是。”
沈霓裳看着扇子抿唇一笑点头:“好。”
三人正着话,院门被人叩响了。
扇子去应门却是采繁,采繁低声了一句后便悄无声息地快步走了。
扇子回来低声禀报:“采繁姐姐公主让少爷放心,在太后跟陛下跟前莫要出头,一切交给将军。”
穆清有些不明白:“就了这个?”
扇子点点头。
“采繁?”沈霓裳看向两人。
“采繁同素衣是别院的侍女,都是方嬷嬷原先挑的,原本是伺候少爷的一等侍女,后来调给了长公主。”扇子解释了下,又追加了一句,“不过前几日太后又赐了四个一等侍女给公主,不过公主还是把采繁素衣留在身边。”
“公主很信任这两人?”沈霓裳问。
穆清少有关注这些侍女,还不及扇子了解得多,至少素衣采繁的名字他是叫不出的,只记得模样。
“娘醒来后一直是这两人近身伺候。”穆清回道。
沈霓裳若有思量。
采繁传的话听起来似乎无异,但似乎又有些别的意味在其中。
“按理本该要给公主请个安才对的。”沈霓裳笑着了一句。
于情于理也该拜见一下,但目前这个情势局面加上长公主身边这几个太后赐下的大侍女,沈霓裳却是不好露面了。
虽是太后赐给长公主的人,但这才短短几日,即便长公主再有本事也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将人收服。
还未完全大亮,穆清沐浴换了身衣裳去了长公主院中。
穆东恒一夜未睡。
连夜请来御医如同多日之前长公主未醒那时一般也同样看不出问题,急了满身汗,好在穆东恒虽是面沉如水但也未什么难听话。
御医回了太医院查阅典籍,侍女们守在外间,穆东恒则静静在长公主床边守了一宿。
直到穆清来了,穆东恒才遣了人去兵部告假,下去沐浴更衣。
侍女们就守在帘外,穆清也就同穆东恒一样静静在床候着,床上的长公主胸口微微起伏,面容沉静婉约,一动不动,同之前真正沉睡时几乎一般无二。
若非早就得知,穆清心中当真会生出惊惶。
穆清眼底几分惭愧,如同这些年无数次相同的动作,伸手在被中握住长公主的手,长公主面上沉静无动却在穆清握住手之后,轻轻收了下手指,反握了穆清的手一下。
穆清随即一怔,很快,眼底浮现出一丝明朗笑意。
在他还是垂髫稚子时,那时长公主清醒的时候多些,即便沉睡也没有后来那样深沉,那时,他也会偷偷伸手去握长公主的手,长公主若是醒来便会偷偷回握,如同此刻一般。
而后他便会惊喜叫出声,长公主则睁开眼,丽颜如花,同样是笑容满脸。
这是属于母子两人独有的游戏。
久远的美好随着默契的动作瞬间记忆回笼,虽不能话,但脉脉温情却霎时充满心怀。
一室之中,温馨涌动。
穆东恒走了进来,见得穆清唇边的笑意,脚步微微一顿,沉声道:“太后来了,随我出去接驾。”
穆清蓦地一惊,转首过来。
穆东恒看他一眼,转身朝外走。
长公主在被中又握了握穆清的手,穆清垂了下眼,放缓了声音:“娘,我先出去接外祖母。”
别院中门大开,方嬷嬷扶着太后下了马车。
太后冷冷扫穆东恒一眼,视线落在穆清脸上:“你娘呢?”
方嬷嬷退开位置,朝穆清递了个颜色。
穆清会意,上前扶住太后轻声:“在屋里,我带外祖母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长公主院中。
太后在门前顿了下,迈步进去。
除了扶着太后的穆清,就只穆东恒同方嬷嬷紧跟其后,其余人等鸦雀无声的候在院中。
长乐无忧四人在廊下躬身朝太后行礼。
“公主受不得惊扰,太后娘娘莫要动气。”在太后进门前顿住那一刻,方嬷嬷上前半步低声道。
太后虽未话,但冷凝的面色也缓和了一分。
走到内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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