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一个女子,穆东恒是不屑的。
不过人既然在这儿,那也省事儿了。
穆东恒没有掩饰他的不喜,打量了下沈霓裳略带风尘之色的装束,又瞟了一眼穆清,唇角讽刺淡淡:“收到信便坐不住了?怕他被郡主给抢了?”
孔祥往云州去,穆清也没遮掩,穆东恒自然猜到是去给沈霓裳送信。
他只以为穆清是在信中了什么,但却没想到,孔祥是昨日一早走的,那个时候,穆清才刚入宫,还没察觉太后的撮合之意。
人在固定认知的情形下,总会有些错误认知。
尤其这种固定认知还是一种偏见的时候。
穆清当然也听出了穆东恒语声中的轻视和淡淡敌意,刚想上前话,沈霓裳却用一个眼神止住他。
穆东恒扫了两人一眼,唇边不屑更为明显。
几个时辰前他才同穆清好,但回到别院才发现,穆清的话只了一半。
穆清在长公主跟前确实提及了这个女子,却没有按照他们早前好的告诉长公主两人在南下之行中已经定下终身。
从长公主那里试探出这一点后,穆东恒心中生出了讽刺。
他原本便是最多疑的性子。
要不然也不会在早前同穆清分开前还了那一段话,再三追问穆清可有考虑清楚。
李茹香同白若环。
沈霓裳同简惠心。
他当年二十一岁。
穆清如今十八岁。
似乎是极为相似的两个选择。
抛开其他不提,穆东恒比谁都清楚,那个时候相比只有两面之缘的长公主,他心里的的确确只有一个白若环。
但他几乎只犹豫了一瞬就接受了这桩赐婚。
穆清的义无反顾在他看来是不可信的。
男人生为权势而生。
这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性。
隆武帝是,他也是,他见过的许许多多人都是。
尤其是生在权势之家,知道拥有权势是种什么感觉却又没真正掌握过权势的年轻世家子弟,没有人能抵抗这种吸引力。
近在咫尺的吸引力,比可望不可及,还要惑人心扉。
这种经历他有,所以他再肯定不过。
他的那句追问,是不相信,也是不甘心。
他曾经卑劣过,曾经屈服过。
如果穆清不同,会让他曾经的卑劣和屈服更加不堪。
虽然如今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但也不能掩盖他曾经的存心不良和卑劣不堪。
但若是下所有的男子都如同他一般,那么他心里的这种惭愧也许就会减轻两分。
所以,在得知穆清并未有按他们的计划进行时,穆东恒心里除了讽刺,也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轻松。
可这并不能影响什么。
无论穆清答应还是不应,他都不会允许这门亲事成功。
将穆清没有完的话补全完整,不待他,长公主就已经开口向他求助。
穆东恒比穆清更了解太后,深知这样的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早占一份先机便减少一分变数。
做出一副略踌躇沉吟的神情后,长公主便红了眼圈:“东恒,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求他功成名就也不求他兴家立业,我只要他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过他想过的日子。他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本该是千宠万爱一世无忧,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住他,你一心公事也少有怜惜他,身份出身有什么打紧?他好不容易寻了个贴心喜欢的,我们还不能成全么?当年我喜欢你,也并非因为你是穆家子,难道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公主么?”
那一刻,看着长公主含泪红眼的模样,穆东恒只觉心都拧缩成了一团。
原本是做戏,但那一瞬间,他竟也跟着红了眼,心房不出的难受,将长公主拥入怀中,他听见自个儿:“第一回相见是殿前比武,你坐在太后身边,穿着八幅的粉色纱裙,戴了一对东珠耳环,又好看又活泼,好似画里走出的仙女,比我所有见过的女子都好看。我爹娘去的早,没有人教过如何同女子相处,我也没见过这样好看贵气的女子,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第二回相见是后来在御花园里,商伯雄打中了我左臂,旁人都没注意只有你注意到了,你给我一盒药膏让我抹伤,我话都没敢……茹香,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那时确是没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不敢想。我年纪比你大好几岁,长得也不好看,我从没想过这下最好最尊贵的姑娘会看上我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无福之人……茹香,我喜欢你,只喜欢你。这辈子你是公主我娶你,下辈子你不是公主我也娶你……”
…………
穆东恒愣神了。
直到沈霓裳的声音响起,才将他从这种怔愣中拉回现实。
穆东恒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柔情,穆清没有注意到,但正对他而站的沈霓裳却是发现了,可对于穆东恒这样的人,沈霓裳实在没有任何探究的心思。
沈霓裳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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