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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相拥相依,本是人间美景如画。
可是,一个惶惑,一个惶恐,看似暧昧的氛围中,紧绷若有若无。
沉浸在美梦成真满足的中的穆清不是没有感觉到。
无数的话想,可是唇瓣动了数次,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出来。
只是那臂膀下意识地收紧放松,再收紧,再放松……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那些在心中暗暗过誓言,那些在心底对自个儿过的话,此时此刻,他一句都不能。
不是怕自个儿做不到,更不是忘却抛弃。
而是怀中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儿值得世间最好的付出,那些心中的誓言,那些想为她做的事,在没有做到之前出,都太苍白,太不虔诚。
可是,他又舍不得放开。
穆清害怕。
一旦放开,他便再也捉不住。
只能用动作一次又一次的表明心意。
沈霓裳一直垂在他怀中。
穆清知晓,这个时候,沈霓裳心中一定在想着什么。
他不敢问,也不敢催促,只能将人牢牢狠般地禁锢在怀。
终于,沈霓裳抬起头。
清丽容颜,欺霜赛雪,杏眸大大,黑亮幽深。
浓密卷翘的羽睫蝶翼般颤动,在眼下投下美好的阴影,也使得那杏眸愈深如碧潭。
“从今而后,不可欺,不可骗。”沈霓裳静静看着他,语声轻轻,“能做到,咱们就一起。”
穆清眼中猛然迸出灼热惊亮,一瞬间,整张面孔都似被点亮一般,巨大的惊喜让他几乎不能相信自个儿的耳朵,语声再度颤抖:“霓裳你再一遍。”
“从今而后,不可欺,不可骗。”沈霓裳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有一抹执着的坚持,“不用所有。若有关于你的,我不会欺骗你。而你,也一样。能做到么?”
“能,能,能!”
一连三个“能”字,穆清一把将沈霓裳搂进,紧紧压在怀中,只有用这样真实而激动的触感,才能让他相信,霓裳终于真正答应他了。
“霓裳,我……好欢喜好欢喜好欢喜。”
穆清想不出形容词。
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喜悦。
沈霓裳略略僵了几不可见的一瞬间后,身体放软,两只手轻轻环上了穆清柔韧结实的腰。
穆清整个人一颤,心中瞬间点燃无数烟火。
在这一刻,他想,若是前世今生所有加诸在身体上的苦痛,乃至死亡,都是为了此刻而必须付出的代价的话。
那么,他愿意。
“长生,答应我,不要骗我。”沈霓裳慢慢环住穆清的腰身,却仍然心地避开他的伤处,身体依偎,脸颊相贴,语声轻轻,“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但不能相欺。”
哪怕是不爱了,可以选择放手。
但必须给她选择的权利。
她不接受欺骗。
同早前一样,穆清感受到了沈霓裳对待这句话的看重。
澎湃的心潮慢慢平复下来,穆清深吸一口气:“霓裳,我有话同你。”
沈霓裳缓缓抬眸,清眸若水,清澈相望。
穆清再度沉了口气:“我不知该如何,可霓裳你一定要信我。我其实已经——”
一根白皙纤长的手指挡在了穆清的唇上,也拦住了未出口的话。
“我的是从今而后。而且,不是所有的话都需要同我,”沈霓裳抿唇,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好笑,“我没那么霸道,只要同我想干的,你不要欺哄我就够了。”
沈霓裳的打断,也打断了穆清好不容易鼓起的想全盘托出的勇气。
看着沈霓裳眉间眼底的那一抹温柔笑意,穆清也不出被打断的这一刻,心中是庆幸更多还是遗憾更多。
眼前人儿笑意柔柔,眉梢唇边风情娇美,白皙纤长的手指还轻轻贴在唇上,穆清心中倏地一暖,蓦地张口将那根手指咬在了唇齿间。
无师自通,齿间轻咬摩挲,轻柔怕触痛般的动作,仿若在用唇齿抚摸。
如画眉目,那一双轶丽桃花眼则深深相望,情致殷殷,无声含情带笑。
沈霓裳先是一呆,而后便窘迫浮现,想抽出手指,穆清却快一步握住她手腕,让她动不得分毫,桃花眼中愈笑意四溅。
显然,穆清看出了她这一刻想隐藏住的窘然不自在,愈不肯放。
沈霓裳又好气又好笑,使劲儿抽了下手指,穆清却只是笑,甚至还用舌尖从那指腹上一滑而过,眼底调皮意味乍现。
湿热粘滑的触感滑过指腹那一瞬,沈霓裳只觉心房陡然间便是一颤而后便猛然地一缩,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剧烈不适应感太过奇怪,几乎让沈霓裳忍不住失态低叫!
好不容易维持住表情,沈霓裳用拿了瓷瓶那只手在穆清肩上轻轻敲了下:“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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