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才给沈霓裳滋补一番，此际却见罗才神情异样，顿时一怔。

    “怎么了？”司夫人轻声问。

    “身子没什么问题，脏腑康健，气血虽有不足，但也因疲劳所致，并无大碍。只是——”罗才很是不理解地摇头。

    “只是什么？”司夫人愣了下。

    “只是这元气似乎有些……不稳。”罗才收回手，似乎斟酌了下，用了“不稳”这样一个字眼。

    原本罗才是想“元气不继”，但沈霓裳如今年方二八，正青春年少，而这“元气不继”之相，一般皆应是出现在垂暮老人身上。

    罗才把了这么多年脉，还从未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把到过这样的脉相。

    但沈霓裳的脉相同他原先在那些垂暮年老之人身上把到的脉相似乎有些细微的不同，但这种不同究竟出自何处，又有何因，罗才却是辨不出。

    此番回山，定要好好查询一番才是。

    罗才定下心思，朝紧紧蹙眉的司夫人笑道：“兴许是最近奔波太过劳神过度所致，这十全丸虽好却不对症，待会儿我开个方子，先吃几剂看看。等我回来，再替——丫头看看。”

    “真的无事？”司夫人半信半疑。

    罗才咳嗽一声，保证道：“任凭谁有事，我也不能让丫头出事，放心吧。”

    罗才待沈霓裳的不同，司夫人还是眼明心亮的。

    “那便多谢了。”司夫人答谢。

    罗才嘿嘿一笑，豪气一挥手：“我同丫头情分不同，谢就不用了。丫头，你是不？”

    最后一句，罗才讨好望着沈霓裳。

    沈霓裳此际虽是心思有些浮杂，也不禁抿唇莞尔，轻轻点下头。

    司夫人看看沈霓裳，又看看罗才，眼底滑过一丝笑意了然。

    “呆会儿我开了方子就得走，丫头你可想好怎么同这子没？”罗才抬了抬肩膀，穆清的头也跟着微微动了动。

    “你心些。”司夫人有些无语，“你这人——早前还叫人家清子，怎一下子又变了？”

    罗才哼哼道：“叫清子是因为他爹，看他爹的面上——可一想着这子要拐丫头当媳妇，老头子就看他不大顺眼了！”

    竟然是为这个……

    司夫人一愣后，哑然失笑。

    司夫人用余光扫了眼沈霓裳，沈霓裳神色并无多少变化，有些话多少还有些顾忌，再眼下也不是时候，司夫人按捺下心中的打算，只笑着摇了下，未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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