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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一时未回过神。Ww WCOM
屋子不大,一直落在最后,未曾进门的罗才此际忽地挤了进来:“穆禽兽定是不知晓清子的身世,之前把清子当作自个儿亲身儿子时尚且想害清子的性命,如今知晓清子并非自个儿出,岂会轻易饶过?骡子,你那扈嬷嬷可会告诉穆禽兽清子的真正身世?”
罗才的神情从未有过的郑重,对穆清的称呼也换成了“清子”。
沈霓裳看他一眼,知晓罗才定是因为知晓了穆清乃是牧平海之子,方才如此。
牧平海同罗才本身并无交集,但从往昔的只言片语中,沈霓裳知晓,罗才对牧平海是极为景仰敬佩的。
不罗才,就只看容苏同乌歌父女,便可知在边族人心中,牧平海是何等意义所在了。
沈霓裳其实也在震惊当中。
她怀疑过穆清同恩侯府或是宁氏有某种关系,也曾对安平寨起过莫大好奇,但从未将两者联系到一起,更从未将穆清同牧平海联系在一起过。
但如今真相大白,一切又显得那般的顺理成章。
容苏为何从不肯告诉她同穆清之间的真正关系,容苏为何待穆清那般与众不同,一切不过是因为在容苏心中,他欠了穆清一个家,欠了穆清双亲的性命。
这样的恩情在容苏心中,让他再也没有自个儿的人生,从此后,只能竭尽全力的偿还在穆清身上。
容苏的夙愿……原来如此。
沈霓裳心中一阵痛。
怪容苏么?
没有办法怪,一切不过是命。
一个十七岁心怀善良不谙世事的少年,因为缺少识人之明缺少警惕之心,无意中惹出一个麻烦,引出了一场血战,牺牲了无数性命……
沈霓裳只是替容苏心疼。
这样巨大的恩情,这样巨大的愧疚,背负了十八年,该是怎样一种的压抑和窒息。
而沈霓裳同时,也替穆清感到不忍。
穆清虽然从未过,但沈霓裳很清楚。
对于穆东恒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爹,穆清心里其实是有一份期待和濡慕的。
但没有想到,真相比她原先猜测的还要残酷百倍。
这个穆清喊了两世的“爹”,非但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还是害他家破人亡的最大仇人。
沈霓裳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穆清这一切。
而且摆在现实中的问题也很是严峻。
作为牧平海之子,那可是朝廷钦犯。
牧平海当年的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
罗才的问题一针见血。
这是正是沈霓裳最担心的问题。
若是穆清的身世为穆东恒所知晓,那不用穆东恒再使什么诡计,穆清便再无翻身之日。
整个大沥的上士族都不会站在穆清这一边,包括隆武帝在内!
一屋子人都神情端凝地望着沈霓裳,沈霓裳脑海中却是纷纷乱乱,刹那间无数的相关往事和复杂难言交替错杂,待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才强按捺下那些纷乱复杂,将思绪抽离出来思考。
沈霓裳用最快的度将脑海中同扈嬷嬷相关的场景和信息回想了一遍,有她自个儿的亲眼所见,也有穆清提及有关扈嬷嬷的种种。
最后,沈霓裳轻轻沉了口气,几分肯定:“扈嬷嬷待穆清应是真心——我觉着她不会。”
这时,乙二在外头朝凌飞打了个眼色,凌飞快步走出去。
“即便扈嬷嬷眼下未,”司夫人眉心深锁,“可焉知她最后也不会?穆东恒的目标并非是扈嬷嬷,官府的告示定是出自穆东恒的示意,他这般做,其实不过是为逼穆清现身。你们觉着他难道没有后招?”
“那夫人的意思是?”欧阳雄看向司夫人。
司夫人思量着摇了摇:“这个恐怕就难了,但我觉着穆东恒绝不会只是逼穆清现身这一个目的。即便验血证明穆清同他没有血脉关系,但最多也只能问扈嬷嬷的罪,穆清最多丢掉穆家子的身份,只要证明不了穆清的身世,那顶多便是削士入良,并无多大损伤。穆东恒弄这般大的阵仗,其目的定不会这般简单?”
一干人都没话,皱眉想着司夫人的话。
司夫人得无错。
这样的结果,穆东恒的目的应该不会这样简单。
在认为穆清是亲生儿子的时候都能下狠手取穆清的性命,更莫如今知晓自个儿被骗了十八年,穆东恒心中的怒火岂是削除穆清的户籍撇清父子关系就能消除的?
“除了扈嬷嬷,穆东恒还抓了那名叫做慧欣的侍女。”凌飞大步流星步入,“几个时辰前,穆清在大将军府前出现,据想救走扈嬷嬷,后来被白远之放走。明日辰时府衙滴血验亲,穆清已经应下。”
白远之放走了穆清?
众人皆是一怔。
“这白远之……倒是不坏。”司夫人若有所思。
“也不奇怪,有时这歹竹也能出好笋。”欧阳雄用余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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