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了余老太君的院子,看余老太君如今这粘人模样,只怕沈霓裳穆清这接下来除了应付余老太君,再想腾出别的空,恐怕就不容易了。
而且余老太君院中来往的人多,人多眼多,对于沈霓裳同穆清而言,恐怕时时都不能松懈。
稍有不慎露了相,那可就大大麻烦。
但眼下这情势,也容不得他们拒绝。
司夫人只能朝妙真点点头。
福慧带着两个丫鬟同妙真一道出去了。
余老太君笑呵呵把住沈霓裳的胳膊,一张白胖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满屋子就她一人,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模样。
“杵在这儿作甚,没你的事儿了,快走快走。”余老太君一眼瞥到木临风还站在跟前,满脸不耐地挥手赶人,“忙你的事儿去,莫在这儿了。”
木凌飞黑着脸默默走了。
沈霓裳同穆清对看一眼,埋下头去,眼中皆是同样失笑。
余老太君这是认得木临风还是认错?
木临风一走,余老太君又高兴了,满目慈爱地一会儿看看沈霓裳的肚子,一会儿看看沈霓裳的脸,东一句西一句的,全是嘘寒问暖关切,忽地想起又指挥着几个丫鬟去开她的私库拿药材,要给沈霓裳安胎补身。
一听到“安胎药”的字样,沈霓裳顿时朝司夫人望去。
司夫人坐在一边,只看着沈霓裳笑眯眯。
全然没领会沈霓裳目光中的求援意味一般。
余老太君果然很粘人,一直将沈霓裳揽得紧紧地,连午膳时辰到了,也不肯放人。
只让丫鬟将午饭摆在屋子里,让三人在屋中用膳。
福慧端了药来让余老太君服用。
这会儿功夫,余老太君似乎又神智清明了,看着面前的药碗叹气:“都这把岁数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就留我一个……多活少活又能如何呢?”
完,还是一口气将药喝了。
喝完便吵着要吃枣泥糕。
福慧耐着性子劝:“……姜大夫了,老祖宗便忍一忍吧,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用。”
余老太君一把将药碗扫到地上,蹬腿脾气道:“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活着还有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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