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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真正上场的时候了。
欧阳泽明将穆清的眉毛剃去一部分,减去几分英气感,然后又让他抹上一层无色液体,液体一干,肤色也黄了几分,精致感随之减去不少。
一干人围着看,皆觉神奇。
就这般简单施为两下,面目五官都未变化,却生生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地。
原本十分的人才瞬间降了几个档次,仅剩得七分。
不过还是十分俊美。
几个丫鬟张大嘴,只觉好生神奇!
这个欧阳泽明还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穆清若在神情步态上稍稍调整,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人。
“木家积累已久,必定心谨慎,寻常的易容或是面具皆有可能露陷,”欧阳泽明几分自得,“我这药水乃是门中秘制,水洗不惧,雨淋不褪,除非用我门中的特制药水方能洗去。”
“不错。”司夫人不吝赞赏,拍了下掌,“这般就更万无一失了。时候不早了,那便出吧。”
众人各自分头换装准备。
两刻钟后,一辆毫不打眼款式寻常的乌篷马车从民宅后门缓缓驶出。
马车背对王都朝南反向行驶了数十里路后,才转向朝东北方向进入了一个镇。
在镇上打了个尖,又装作远道而来的陌生模样,向店家询问了一番王都最近的种种热闹。
镇毗邻王都,店家自是提到了木家即将举行的这场百岁大宴。
“……整整十五日流水席,如今已开了三日,听正宴还要设三日,从二十八开始一直到月底——三日内只菜式便是整整一千道不重样……”
店家得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好似过百岁寿辰的余老太君是他家的老祖宗一般。
司夫人进入状态极快。
店家还未完,司夫人便一脸怔忡隐隐激动喜悦的神情现在脸上,若仔细再看,还能看见眼中隐约有波光闪动。
一字未出,却已经入木三分。
店家每日迎来送往,虽是镇上经营生活,但挨着王都,也多少有些见识。
见状停住口,好奇打量司夫人。
沈霓裳唇角牵了牵,素手搭在司夫人手臂上,低低柔柔:“娘——”
也只一字,但安抚宽慰意味甚浓。
司夫人很是入戏,轻轻眨了下眼,将泪光眨回,偏露出一个慈爱笑容,用另一只手在沈霓裳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声几许感概淡淡:“娘无事,放心……都这么多年了。”
“娘,喝茶。”穆清将碗筷冲洗了一遍,先替司夫人斟了一盏茶。
又倒了一盏温水,用手试了下温度,放到沈霓裳面前,语声柔和得快要滴出水来:“娘子最近睡不大好,就莫要饮茶了,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店家还在旁侧左瞄右看,忽地殷勤一笑:“诸位可是来王都走亲戚的?”
司夫人随即几分戒备看来,店家态度愈加和蔼:“听诸位口音带了些南方音,应是远道来的吧?店虽不在城内,可鄙人打在这一带长大,王都也熟悉得紧。诸位若有不明之处,尽管问就是。”
欧阳泽明给沈霓裳安排的形象本是一个有几分怯弱内向的女子,但沈霓裳实在觉着若是一时半会儿她还能装一装,但一直让她假扮胆,她还真装不出来。
于是便将前头两字切了,直接演那“内向”一词儿就够。
沈霓裳抬看了那店家一眼,抿了抿唇。
“谢过店家,不过我们也无甚打听的。”司夫人警惕而敷衍笑笑,正好二送了膳食上来,司夫人招呼两人赶紧用膳。
用完膳,穆清心地数了些大钱会帐,最后微微迟疑了下,多留了两个大钱做打赏。
“有劳了。”穆清客气完,转身去扶沈霓裳,“娘子慢些。”
一行人走出客栈。
二上前低声好奇:“不就几个穷酸么?东家为何这般客气?”
“没点儿眼力劲儿!”店家掂了掂手中的两个大钱低低教训二道,目光在沈霓裳微微显露的身怀上落了落,“莫欺人穷——你看这一家子的长相,你再投十回胎也赶不上人家一个手指头,这般相貌能是等闲人家养的出来的么?”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正正临近黄昏。
花寻从车头跳下,妙真也拿了几人的路引上前检查,待兵士检查完了,走到车门前,朝内望了望,遂一招挥手,让马车通过。
司夫人却含笑温和唤住他:“敢问这位官爷,若是去木家该往哪条道?我等初来乍到,可否劳烦官爷同我等一。”
司夫人态度温和,但话间,神情同语气皆是不卑不亢。
兵士微微一愣,旋即态度缓和下来,朝左前方一指:“顺着这条道往前,过两个路口往东,然后再朝北走一段就是了。”
“往前往东再往北?”穆清追问了一句。
“不用再打听街巷,”兵士颔,“那一片都是木家的宅子,你们去了便知。”
待马车慢悠悠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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