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们两人这般,只能算是打闹,最多也就疼上几分。但若是以后遇上了真正的对手,对方将你视之为敌,下手是不会留分寸的。”沈霓裳看着三人,语声轻轻,“伤、残,亦或是死,皆有可能。”
玉春张了张嘴,眼中露出些畏惧,嗫嗫道:“那咱们打不过就跑呗,再,谁会无缘无故要人命啊。学了功夫总比不学的强吧。”
沈霓裳在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替她顺了顺方才打闹中散落了丝:“嗯,打不过就跑。还有,不要轻易显露自己会功夫。平素走路,尽量模仿其他丫鬟走路的力道,脚步略重几分,尽量莫让人看出。”
玉春颔。
沈霓裳看向二丫翠,嘱咐道:“你们也是一样,懂么?”
翠乖巧点头,二丫却极为认真的望着沈霓裳,语气平铺直叙:“奴婢不怕,奴婢会好好练功,不让姐受伤。”
看着二丫那双大得出奇的乌黑眼眸中的执着,沈霓裳心里霎时柔软几分,揉了揉她的脑袋,含笑温和:“好。”
二丫眼底掠过一丝喜色。
翠瞄了一眼玉春,抱着二丫胳膊声凑近耳畔笑道:“我只能跑腿,玉春姐姐又笨,日后咱们这院里可就指望你了,二丫,你以后可要成大大的高手才行!”
二丫肃穆颔。
玉春一下子跳过来挠翠的脖子:“好你的翠,偷偷编排谁呢?你谁笨——有本事别被我抓住,看我今怎么整治你!”
翠立时身子轻巧一躲,笑若银铃地跃上了凳子,玉春追了过去,两人随即在屋中又开始了一番追逐打闹。
十日很快就过去,转瞬就到了四月十五。
沈霓裳没有再出过沈府。
同外间几人都是书信往来。
沈霓裳吧给门房和传话婆子的银子提到了每月一两,三人皆喜出望外,也十分知趣,每回给沈霓裳带信传讯皆避开人。
是以,府中除开司夫人,也无人得知沈霓裳同外间书信往来一事。
不忘居的销售极为兴旺,还有八日就开业满一月,销售的情形比张少寒的预估还要好些。原本张少寒预计这月销售应该是四万两,不算后面的八日,眼下就已经差不多了。
商子路已经去南门宅子又提了一次货。
凌飞办事极为利落,四人在鼎丰茶楼碰头后,只用了五日就买下了六十个人,全是一溜儿的十几岁少年少女。沈霓裳原想买四十人就差不多,但人手多些也不是坏事,加上凌飞又将南门宅子后方和左边的两家都买下打通,其中一个三进一个两进,场地顿时宽裕,即便再加些人手,也足足够用。
凌飞随信附来的还有六十张身契。
沈霓裳笑笑,让玉春收了起来。
凌飞在信中除了交待了下于光的事后,还道他们三人前几日碰过面,张少寒三日前已经启程去了蕹城,若是顺利,月底蕹城分店便可开业,问沈霓裳届时可要前去。他同商子路商量过,他负责押货过去,商子路留守云州,若是沈霓裳要去,到时候可以和他一道出。
沈霓裳倒是想去看看,但眼下毕竟不方便出远门,只能回信拒绝。
几人的信中都没提及穆清,想来这段时日,穆清应该都未出府。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穆清那日奇异的表现来,看他当日的表情,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沈霓裳微觉疑惑。
到底是生了何事,竟让他突然做出重练功法这样重大的决定来?
难道穆家的功法真的有问题?
思及这个可能,她不由悚然而惊!
家传功法绝不可能假于人手,也就是,穆清的功法定是穆东恒亲手所传。
若是功法有问题,难道穆东恒从一开始就想要自己儿子的命?
如果这个推论正确,那穆清前世的走火入魔自爆身亡,包括这一世他不肯用心练功,也就有了解释。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更大的谜团就来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穆东恒为何要这样做?
穆清身上有什么,会让穆东恒对这个儿子恨到这样的地步?
还有那死了的于管事,连凌飞都只能查出此人十五年前进入将军府之后的消息,之前的消息却半点查不出来,只是知道此人似乎是北边来的,读过些书,后来没考中文试,最后才同将军府签了活契,做了外院的花木管事。连娶妻,也是到云州后才娶的。
沈霓裳深深思索,这人同穆东恒之间明显有某种默契,一个管事哪儿来那么大的本事将过往藏得这样好。
何况,这人死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
他们刚刚怀疑上他,人就死了。
沈霓裳从来不信世上有那么巧合。
不过,大将军府的事,她这段日子也思来想去,可是无论怎么假设,都有许多不合理,不通的地方。
包括扈嬷嬷和白远之,按理,这两人似乎很有嫌疑,但从她的观察看,偏偏这两人似乎对穆清都极好。
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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