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进去看看吧。”大夫同包大志道。
见大夫神色,包大志心知不好,将银子递给大夫,跪下哀求:“大夫你就想想法子救救我儿子吧!”
大夫将他的银子推回:“不是我不肯救,是我确实没这个本事。”
大夫叹口气,转身走了。
一旁学徒不忍心道:“你还是进去看看,看看有什么要的,就赶紧吧。。”
包大志绝望地看着大夫背影,摇摇晃晃起身,进到里面,看见儿子紧闭双目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毫无生气,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起伏,只怕就被人当做了死人。
听得包大志的脚步,他轻轻睁开了眼,唇动了动,却不出话来。
包大志赶紧走到床边弯下腰:“文旭,文旭——爹来了,听得见爹话么?”
包文旭双目无神地望着他,静静注视了许久,嘴唇再次瓮动。
包大志将耳朵凑近,终于听清他的话。
“爹……我快死了……我就想问……一件事。”他话极费力,但还是竭力断断续续的了出来,“这……件事……许多年了……我一直藏……在心里……”
见儿子这般模样,包大志哪里还能个“不”字,使劲点头,握着他的手:“你你,爹都听着。”
“爹……我想问……”包文旭双颊浮起红晕,眼中似乎也亮起光彩,他紧紧地盯着包大志,“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包大志身子一颤,握着他的手也抖了下,躲闪着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同你过么,你娘得了急病——”
“爹……我听见了。”包文旭似忽地有了气力,话也清晰几分,他语声低微,“我娘死的那年过年……你头回喝那样醉……我听见了,爹都怪七姐……还,还——爹,我就想问一句,我娘……是不是你杀的……我那时……可我一直记着……爹我,我,我就想问明白这一件……”
包大志目光移开,不敢看儿子的脸,手却抖得厉害。
包文旭看着这样的包大志,看着他抖如筛糠的手,他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再下一刻,他的手从包大志手中滑出落下,软软掉在床外垂下。
包大志猛地抬头,伸出颤颤的手在他鼻端探了探,呆了一瞬后,他嚎啕痛哭起来。
这头包大志守着儿子的尸痛哭不已,那头恩侯夫人宁氏听完古嬷嬷的禀报后,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看他的脸面?”宁氏坐在镜架前卸下钗鬟,“他这么同你的?”
古嬷嬷觑着她脸色,点点头:“奴婢瞧着他话那意思不中听就打断了,他也没敢往下。”
“他儿子得什么病?”宁氏问。
古嬷嬷回道:“是肝上长了大疔。”
“这病可不好治。”宁氏淡淡道。
古嬷嬷点头:“可不是,听快不成了,也就是等日子了。”
“这样啊,”宁氏垂了垂目,抬眼轻轻笑了笑:“他对这儿子倒是上心,我看,该成全他这份心才是。”
古嬷嬷先没反应过来,试探着问:“夫人的意思是?”
宁氏瞥她一眼,唇角勾起:“景兰也死了十八年了,如今他儿子也快没了,这一家人么自然要在一处——你可对?”
古嬷嬷心中蓦地猛跳了下,迎着宁氏那笑意微微的面容,咽了口唾沫,干干赔笑道:“夫人的……自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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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在王都呆了两日,就匆匆回了云州。
到了云州后第二日,就送了一封书信进沈府。
玉春接过书信,还没掏钱袋,那传话婆子就笑呵呵走了,半句旁的也没多,临走还让玉春代向三姐请安。
玉春同翠对望一眼,皆有些纳闷。
这婆子怎突然转了性子,连跑腿赏钱也不讨了?
两人看着将婆子带进来的二丫,二丫看了两人一眼,没话。
玉春眨眨眼:“二丫,是不是你同她了什么?”
二丫面色平静:“我许了她一月四百大钱,还有两个门房,我也都许了三百大钱。日后咱们院子的事,他们不会朝外。”
玉春呆了呆:“你哪儿来的钱?”
二丫回道:“我一月有一两银子月钱。”见两人愣,她又面无情绪道,“我在这儿有吃有住,还有衣裳,用不着银子。她这样的,平素也捞不着多少钱,一回一回的单给,不如按月给,他们为着长久有钱拿,就不会乱了。”
玉春围着二丫转了圈,啧啧称奇:“你着丫头不声不响的,看不出还挺机灵。”
翠笑着点头:“这个法子好。那婆子一月跑断了腿,也就八百个月钱。如今月月有四百大钱拿,难怪今日瞧着脸都开了花,我难怪呢,原来竟是你想了法子。”
“谁想了法子?”沈霓裳看完信从屋中走出,正听得三个丫鬟话,就接了一句。
玉春忙上前将二丫贿赂传话婆子和门房的事儿了。
沈霓裳眸光闪了闪,“哦”了一声,看向二丫:“是二丫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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